五十八(3/5)
是一瞬间,那些正在掏斧头、匕首的兄弟们就都倒地不起了,十二个人只剩下七个。
“撤!”于夏连看都来不及看一眼倒下的兄弟。他和阿虎给其他兄弟打着掩护,飞速往山涧里跑。
日本人端着枪也很快向他们逼近。
两把盒子炮、小树干,根本掩护不了什么。很快于夏他们便被三八大盖打散,很快他们又被三八大盖夺去生命。
小黑右肋骨处也中了一枪,就在于夏眼面前扑了下去。
“起来,走!”于夏蹿上前,一把把他从地上拖起来。
“小于哥,别管我。”小黑露出憨厚的笑。
“走!”于夏似乎没听到小黑的话,强行把他的手架在自己的肩上,拖着他往前走。
“小于哥,走!报仇!”小黑已经说不出整话,他使出最后的力气,想从于夏身上下来。
于夏的魂儿早从他身上游离开,他机械般地拖着小黑往前走。
身子突然一痛,于夏的世界安静了......
傍晚的风,吹走了白天一整天积累下的闷热,树林外,从山涧里流出的溪水潺潺,蜻蜓在低空盘旋,倦鸟归巢。如果没有横七竖八躺在血泊中的尸体,这个傍晚将是祥和安宁的。
“集合!”
二十个日本兵集合完毕后,只剩下十三个,其中两个还是负伤了的。
“ばか!あなたはどのように働いていただろうか!”小组长一巴掌甩在了说中国话的日本兵脸上。那个日本兵没有躲闪也没有捂脸,红亮的五指印就印在了他的脸上。
小组长训斥完毕,又让六个去挖坑,另外四个去检查尸体——所谓检查,就是在步枪上上好刺刀,去每个尸体的身上再补上几刀。
那四个人——包括说中国话的日本兵——他们像机器人一样,面无表情地非常有节奏地补上三刀,一刀不多一刀也不会少。
“老子日你祖宗十八代!”
在一个日本兵麻木地举起血红的刺刀的时候,地上,本来应该是死了的人,突然一跃而起。
他的脸上是黑色的灰混着汗,他的身上是已经黑了的凝固的血,他的眼睛却迸发出红色的吃人的光!
日本兵来不及反应,他们的距离是如此近,近到刺刀穿过那个人的胸膛还露出了一大截,近到他们的胸口几乎贴着胸口,近到那个人手中的匕首一毫不差地刺进了日本兵的心脏,手柄也末胸而入。
小组长在惊慌之余又往那个人身上连开了两枪。那个人的表情凝固在了不屑之际。
真得是不屑啊,如果是他,他才不会开这两枪,两颗子弹是多么珍贵,用在一个已死之人身上是多么浪费。可是这些,他不能跟在家里的孩子们讲了,他不能向孩子们炫耀自己今天的英雄之举——永远也不能了——孩子们还在家等着他们的爸爸带咸酸回去给他们解馋呐。
枪声又把巢里的鸟儿惊得离开了家园。检查的工作继续进行。说中国话的日本兵走到了于夏的跟前。他看了于夏好一会儿。于夏,他的脖子上还挂着小黑的胳膊,他的一只手还揽着小黑的腰。
“祝你好运。”说中国话的日本兵在他俩的身上各刺了三刀。
日本兵按照习惯,把尸体扔进临时挖掘的工事中,掩盖他们的罪行。因为事发突然,坑不深,但对于尸体已经足够。他们把尸体拖进坑里。他们在分开那个和日本兵抱在一块儿死的尸体时,费了很大的劲。他们不明白这个中国人为什么在受了重伤后还能有如此强大的力量。“本当に野蛮人ですね”他们嘀咕道。
“走吧。”说中国话的日本兵,站在坑前,他添了最后一抔薄土,另一个兵走到他身边,也用中文小声地对他说:“如果是战场上,他也不会对你手下留情的。快走,小野盯着你呐。”
说中国话的日本兵,茫然地跟上了队伍。他们是这个队伍里奇怪的一部分,至少他是这么认为的。他和他的老乡,他们在台湾出生长大,在学校里他们接受日本教育,在家里他们受到中国文化熏陶。他们被强迫应征入伍。日本人不承认他们是日本人,总是把最危险的炮灰任务交给他们;中国人不承认他们是中国人,战场上从来不因为他们说中国话而手下留情。他们是什么?他们为什么要来打仗。说中国话的日本兵绞尽脑汁也想不明白。
步枪组走了,抬着他们的人走了,天色也暗了下来。灰蒙蒙的雾霭中,一个人影潜回了树林,他是阿虎。十二个人里头唯一成功跑掉的一个。他又回来了。他跪在土坑边,用手刨着松软的沙土,那里头的都是他的兄弟。
沉重的、断续的鼻息声。
“于哥、小于哥!”阿虎其实比于夏还要年长几岁,那隐约的鼻息声叫他兴奋地像个孩童。他脸上泪水和着泥糊了一脸,但眼睛里却闪着希望的光,他加快了手上的动作。于夏很快就露出了大半个身子,只有不自知的鼻息声,身子依然冰凉。但是这并没有浇灭阿虎的热情,只要有一个活着的,就会有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个......他的兄弟们,他们会一个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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