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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八(4/5)

被他从坑里拉出来,他们会笑他磨磨蹭蹭没吃饭,他们会假装生气地在他胸口捶上一拳,然后大家再嘻嘻哈哈地争论一会儿上哪里好好吃一顿......

灰蓝色的树林是那么的静呵,鸟儿也都不肯轻轻地叫上那么一两声。阿虎把于夏背在背上走出树林。他记得绕过山涧有一片农田,跨过农田,再走上两百米有一颗大榕树,榕树的后头是一处小小村庄。

阿虎很累,累得忘记了哭。

榕树越来越近,昏黄的油灯的光亮从几处窗口透出来。阿虎刚要进村,大黄狗就嘶声力竭地狂吠起来。

“谁啊!”男人壮着胆子喝问。

阿虎张张嘴,干涸的嘴发不出一点声音。

大黄狗依然在叫。

阿虎掂掂背上的于夏,迈着沉重的步子继续往里走。

一户人家的门吱呀拉开了。一个老头子提着油灯,披着外套走出了门。

“阿辉、阿耀!你们快来看看!”老头子颤着声音大叫起来。

喝问的男人和另外一个从屋里跑了出来,在老头子的油灯下,他们看见场院里趴着两个受伤的男人。

............

阿虎醒来时,天还漆黑,他扭拧了下身子,才反应过来自己躺在**上。“有人在吗?”阿虎燎着嗓子问道,连问两声,才得到了回应。他住在阿辉的家里,已经足足睡了两天两夜。

“什么?已经15号了!”阿虎惊呼道,人一下子完全清醒过来。

“是啊,再喝口水吧。”阿辉把一碗白水凑到他跟前。

阿虎撇开水碗,急忙问道:“大哥,跟我一起的那男的呢?”

“他啊,他在阿耀那屋。”阿辉迟疑了一下又问道,“你们是游击队吗?我,我看到他身上有枪伤。”

阿虎摇摇头,又咬牙切齿道:“但我们打小鬼子。”

“他——身上的伤,是打鬼子留下的吗?”

阿虎重重点点头。

“行了,兄弟,好好歇着吧。只要你们是打鬼子的,这里,你们就踏实住下。”阿辉拍拍他的肩,要扶他睡下。

“大哥,我求你件事。”阿虎一把抓住阿辉的胳膊,颤颤巍巍道,“我们,我们还要十个兄弟。他们,在山涧后头那片树林子里。”久久沉默后,阿虎鼓足气,又道,“大哥,劳烦,给他们拢点土吧,别叫雨水给冲了。”

阿辉垂了眼睛,轻轻问道:“立碑吗?碑上刻什么字好呢?”

“我——我也不知道,碑还是等我那个大哥醒了再说吧。”阿虎声音微弱,他是真不知道该在碑上写些什么,就这么光着身子入土,连口薄棺材都没有,这样的坟能算做是坟吗?

又睡了一天,于夏才醒,他比阿虎要虚弱很多,他身上有枪伤还有刀伤。可他一睁开眼的第一反应是挣扎着下**,幸亏阿耀妻子正在边上收拾桌子,一把摁住他,才使他没有跌下**来。

“阿耀、阿辉!”阿耀妻子一边摁住他,一边大声叫唤,“你别乱动,你还没好!”

“我、我兄弟呢?”于夏说得气喘嘘嘘,几个字就留了一脑袋汗。

阿耀听着叫唤冲进屋子,帮着妻子把于夏安顿好,安慰道:“他在我兄弟那边,他比你好。”

“我、我想见、他。”

“行,你躺好,我去叫他。”阿耀说着,又转头对妻子道,“去煮碗白粥。”

阿虎去见了于夏,嘿嘿得傻笑,眼泪却一颗颗得落。

“大老爷们儿,哭什么哭。”于夏笑阿虎,自己的眼睛里也噙着泪。

阿虎两下抹干眼泪,只是傻笑。

“我问你。”

阿虎听闻,忙把凳子拉得更靠近**边。

“雾岭的事,你告诉其他人没有?”

阿虎摇摇头。

于夏歇了好一会儿,才又开口道:“天爷弄到那些玩意儿不容易。咱们得用到刀刃上,不能便宜了小鬼子。”

“我知道。小于哥,兄弟们都——”

“去我家,我房间**头柜子里有张折子和章,每户每月十块钱。钥匙在五斗柜上的竹篓里。”

等于夏被人扶着到林子里时,已经是九月底。于夏伤得太重,他伤到了肺部,一直都咳,身子也没有以前好,红润的笑脸变得阴沉可怕。

那天,他们走过的树林子多了一处大坟包。圆头,泥土夯实,坟包一圈野草葱郁、野花开得也好。

“才多久,花草都长好了。”于夏淡淡道。

魂——1938年9月12日

坟前立着一块花岗石碑,碑文是于夏想了很久才想到的。他本来想刻“英雄之魂”,可是英雄是什么?岳飞、文天祥、近一点的戚继光?这样的人才能称得上是英雄吧,我们可是混混呐。于夏想了又想,最后碑文上除了殁日就只有了“魂”这个字了。

“不求同年同月生,但求同年同月死。你们做到了。”

他们奠了纸钱,离开时,于夏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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