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去留（1/2）
到了中午，名单上的人员基本已经集齐。
我在陈记的后院将情况与大家说明：
“今天，我必须告诉你们，疫情已经到了无法控制的地步。大家都已经看到了，发病的人基本都已经死亡。而现在还没有发病的你们是幸运的，又或许是不幸的。因为你们的亲人都已经离去。而现在我要说的，是给大家一个选择的机会。
如果留下来，大家都要死。
这病在现在看来已经无药可救。
我想请大家做个决定，是抛下已经无望治愈的家人跟我走，还是留下来陪他们一起度过最后的时光。这个决定权，我最终留给你们。”
我的话一说完，大家开始议论纷纷。
我稍作停顿，然后用手势示意大家安静下来。
“现在，我就给大家选择的机会。留在这里的人，等下换上干净的衣服，携带少量的行李与我去我曾经住过的地方，那是堪称世外桃源的一处山谷，在那里大家可以重新开始生活。但是在诸位的情况不明朗之前，请大家不要自行出谷。我是我对大家的要求，这个要求源于对其它没有患病的人的生命负责。即使我们今天走出这里，也绝对不能再让疫情扩散，这个想法大家能否支持？”
说一这里，我又稍作停顿。
众人又是一番讨论。
然后我开始等待他们做决定。
过了一会，陆续有人选择离开。
还有一部分人留了下来。
“你们现在可以回去收拾行李，一柱香后到此集合，过时不候。”
众人开始离去。
田午始终在不远处静静地看着我，那种略带深沉的，如同湖水一般的目光总也让我猜不透。
等到众人散去，我有一种虚脱的感觉。
“终究还是救不了吗？”锦纹不知什么时候从后面悄悄地走来。她将手放在我的肩膀上，我感觉到那传递过来的温度。
要说吗？我也曾尝试过想救所有人。我只是高估了自己的能力，从一开始的时候，确诊了是这种疾病就没有第二条路可以走。
青亭在里间收拾行李，她左顾右盼，带什么走好呢？我看她为难的样子，忍不住走了过去。
“带两身换洗的衣服就好，要赶路，东西带多了不好。”我冲她微微一笑。
“扁哥哥，我们一共在这里住了不到半月，没有想到这么快就要离开。”可能看到自己一手打理的家这么快又毁了，她的心里比我们更不好受，但这就是事实。
比起我们这些刚来的人，还有在这里住了一辈子的那些人，他们肯定更加不舍吧。
然而人在灾祸面前是很弱小的。
昨夜与田午商量这些人走后如何安置的这个问题上，他出了一个让我意想不到的主意。既然要救他们，不如给他们再造一个家园。
没有想到他竟然连这一点都想到了。
没有比神药谷更适合的地方了，我这么想。
那里有老祖宗留下的宝藏，而且有高人设计的迷阵保护。最重要的是，有这些人的打理，以后我回去的时候还有个落脚的地方。
我手上现在除了银票，真的再没有什么有用的东西了。
虽然置宅施药花掉了一些，但随便拿出一两张来为他们置办个新村庄应该不成问题。我甚至想到了怎么在山上建造房屋，池塘挖在哪？田地在哪，水源怎么分配等等。只要有人在，哪里都可以为家。
等我再回去的时候，那里会是欣欣向荣的景象吗？
可能因为想得太过入神，并没有注意到锦纹已经走到了书桌前，随手拿起一本什么书正饶有兴致地看起来。
也就她这个时候还能看得下书。
田午离开之后，便去集合私兵。
回到陈记，他便开始着手布置。
他又将早就准备好的东西从地窖里取了出来，有条不紊地将东西分发下去，命一部分人跟随那些回去收拾行李的百姓，以便出现问题的时候可以及时处理。
他的房间里简洁而有条理，东西放得整齐、有规律。家具都是极简单的式样，但却并不是不讲究，仔细观察你会发现，那些家具的设计和实用性都非常好。显然，这是主人精心布置过的。
书架上放满了书，每一卷都摆放得整齐，有一些书上还有做过记录的注解，写得也十分仔细。
然而这些东西现在都不能带走了，他和扁缺想的一样，现在唯一需要的就是带走银两。再起一个地方生活，用钱的时候肯定多。
锦纹的房间就挨在她的隔壁，这一点扁缺是不知道的。他熟练地打开房门，亲自去她的房间里为她收拾行李。他显然很清楚她的衣物和首饰都放在哪里，甚至连她的胭脂水粉也一并打包。对于这个女人，他似乎很上心。
如果不仔细观察，人们不会注意到此时街道上空无一人，家家门窗紧闭，每户人家都似乎在密谋什么事。但这都没有关系，再过一会他们就要离开了。只要朝廷的人不更改屠城的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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