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去留（2/2）
间，他们便能顺利地离开。
锦纹突然拿出一卷古书问：“你看过诸葛亮的空城计吗？”
“算是看过吧？”
“所以，你觉得正面冲突如果没有十全把握，空城计使起来能否达到更好的制敌效果？”她又问。
“应该吧？”我不知道她还读兵书。
“这又是什么？”她不知道从哪里又拿出一张纸片，挥来挥去似乎是真的好奇。
我看着那个纸片有些熟悉。
啊，原来是我给白英的那个药方。
“白英哪去了？”我随口问。
“应该去收拾行李去了吧？”
“她父亲，”我顿了顿：“要带走么？
锦纹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看了我一眼，她似乎在审判我的无情，又似乎不是。
“田午没有和你说我们怎么走吗？”过了一会，她语音有些倦怠地说。
“不是直接杀出去吗？”
她似笑非笑，嘴角向上一抽：“你觉得硬拼我们有几分胜算？”
我又没打过仗，这种事我怎么知道？所以我如实回答：“不知道。”
她便不再说话。
这些日子我越发觉得有些不懂他们了。
又过了一会，我走进白英所在的房间。她此刻正端坐在床头，对着墙壁发呆。我差点忘记了她是一个骄傲凶恶的婆娘，那种静静的模样真的特别不适合她。
纵观整个房子里，原来只有白英一人还有家属。
黄祈我和都是孤儿命，不满十岁就没了爹娘，青亭是我们从外面拣回来的，所以更没有家。这也是为何当日明知白英脾气不好，我还没有将她赶下山的原因。
直到现在，我仍旧救不了她爹。
“那个方子……”我欲言又止。
她看到我进来，吃了一惊。
或许是因为现在的处境，她突然表现出一种看透生死的释然：“原来还有这么多种死法。”那双苦涩的眼睛此刻正忍着晶莹看我，“你知道吗？我一直以为天会永远那么蓝，风会吹，春天会过夏天会来，然后我会和我父亲一直这样活下去。”说到这里她有些哽咽，“但是原来不是这样。”
“老天爷并不是公平的。”
“原来即使不是得了顽疾，也可以死于时疫。”
“而现在，我们能带他走吗？”她满眼晶莹地看着我。
“带他走吧。”我叹了口气，“人其实只有一个归途，你若想挽留，就尽力挽留。如若真的留不住再放手，你的心里也不会那么难过吧。”我背过脸去，不想看她那张悲伤的脸。
我和她都知道，即使带他父亲走，能否治好他的病仍是未知数。
我打开门，准备去看看黄祈。她却一个飞身追上我，将一块圆形的刻有花纹的石头塞到我手里。
“这是回音石，你说的方子里有这一味药。”她声音弱弱地说。
我将石头紧紧攥在手里，感到一阵心酸。
那个方子，真的有用吗？那日她在山上将我缠得紧，为了敷衍她便随便从古书上扯下一个方子给她，没想到她到现在还留着。
而这回音石又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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