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采药（1/3）
我决定避开守卫，去城外采药。
这是个危险的行动。城外的守卫已经得到死令，只要里面的人想出来，格杀勿论。所以我的计划困难重重。
锦纹让我先等等她，她可以找到一个人和我们同行，这样平安采到药的胜算会更高。
我坐在街东头的一个桥礅上等了她一个时辰，她才和一个身高八尺的男儿一起走过来。
“他是田午。”她这样介绍他。
这是一个面目俊朗，身形健壮的男人。
“能为你做什么？”他的声音很低沉，与年龄并不相符。
我告诉他我的计划，他全程没有说话，只静静地听着，直到结束的时候他才开口：“我会武功，而且也认识药材。等下你们两个人看我的指令行事。”说完他将自己的意见告知我们，我才发现他的心思十分缜密。
按照他所说，首先由他出面去与守卫纠缠，引开他们的注意力。然后我们再趁机离开。
果然依照他的预计，那两个守卫被他完全缠住，他们即使伸出长矛也并不能将其刺到。对方既赶不走他，武力上又赢不了他，于是想尽办法要将他擒住。哪知这家伙和杀泥鳅一般，四处乱窜。
就在此时，他向我们使一个手势。我和锦纹趁机溜了出去。
走开了一小段，我们终于松了口气。
“我们要去哪？”她问。
“我的老家。”我答。
我前后离开那草庐不过半个月，过得比以前十八年都精彩，而我只能苦笑。
走路回去至少要半日功夫，白英恐怕等不了那么久。
所以我雇了一辆马车。
这样，从洛阳到我家只花了不到两个时辰。如果能够快些采到药，那么回去还来得及。
到了半山腰，我沿着小溪往上走，便开始看到一片竹林。这种植物高达一米，只要了解它的生长习性非常容易找到。山腰的这片竹林正是它的盛产地，我果然很快找到一株。
拿起小铲我便开始挖。
一旁的锦纹也帮忙扒开一些泥土，一棵硕大的玄参便出现在我面前。
我还想多挖一些，但想到回去携带不方便，所以只挖了一棵作罢。
东西既已得手，尽快回去就变得尤其重要。
然而锦纹的一声尖叫打破了平静。我猛然一回头：“怎么啦？”却看着她正用手抱着小腿，一脸惊恐。
我赶紧跑过去看，竟然见到一条青蛇正往草丛中逃窜。
“什么蛇？”我拿出银针一射，它被定在地上。仔细一看，竟然是一条竹叶青！
……
我赶紧把腰带取下来将她的上半部分腿扎紧，防止血液上行。又拿出随身携带的小刀将伤口处切开一个小十字，用水冲洗，将毒液挤出来。然后在附近找来一些应急的草药先敷上，如此下来耽误了将近半个时辰。
而且锦纹此刻不能健步如飞了。
家里还有一个病患在等着我去救治。情急之下我管不了那么多，背起她就走。
沿着山路我们一路小跑，不一会便汗流浃背。锦纹细心地拿出手绢来给我擦汗， 阳光从树叶的缝隙中泻下来，照在她的脸上，让我精神一阵恍惚。
我突然想，如果平安渡过此劫，能一起过日子多好？
到了山脚，却见田午正趋车在那里等着。
“这位兄台时辰算得可真准。”
“我已在此恭候多时。”
他看到我背上的女孩，眉间似乎经过一丝不悦，但是很快就收敛。上了马车，我们一路颠簸，将速度加至最快，勉强在天黑前赶到药馆。
待我们飞奔至床前，白英尚有鼻息。黄祈在一旁眼中已含晶莹，怕是吓得不轻。
我将东西拿出来，让青亭赶紧去熬药。又拿出银针，在她要紧的几处穴位处施针，希望能够拖延片刻。
一时间竟然忘记还有一位蛇伤患者需要处理，等我回过神来，黄祈已经在给她换药。
时间变得静默而迟缓，旁边这些心情期望的人，此刻都是煎熬。
锦纹撑着还有些不方便的腿脚一瘸一拐地走到我面前，脸上带着淡淡的安慰的笑。
“她会好起来的。”
我想起来这几日的疲惫，又想起今日的奔波。突然觉得很累，很累，便只想找个地方靠上一靠，让这一切快点结束就好了。
她就那么静静地坐在我身旁，让我的心突然安静下来。
于是，我便真的睡、着、了！
再醒来的时候已是第二日，药馆里还是井井有条的模样，白英已经恢复了健康，而在分诊病人的居然是昨日助我去采药的那位“田午”。
锦纹一旁记录，发药，他们完全不像是第一次配合做事的样子！
而万幸的是：白英终于好了！现在看她，全身上下都散发出光芒！我正要欢欣鼓舞地向她奔去，却只见她正向着黄祈又是一鞭子打——过——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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