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3/5）
也是民族好汉。她不能不承认这一点。她说道：“女儿，妈妈从你小时就教导你，要屈服真理，而且妈妈保证不以母亲的身份压抑你，母女之间的讨论也只屈服真理。看来你记得很明确。所以妈妈向你承认，你说得对，妈妈的观点似乎有些偏激。”
“我知道，您是个知错就改的好妈妈，我爱您。”
“别忙，你还没说完，我要听听你对现在这场战斗的评价，这可是场同胞之间的内战，难道同胞之间的政治分歧非要用战斗手段来解决吗？”
“妈妈，这些年我看了不少书，对政治我本没什么兴趣。但有一个基础观点，就是在一个共和政体的国家里，一部分国民不应当欺负另外一部分国民。”
“党派之间的政治分歧应当通过****来解决。抗战成功后，各****请求成立联合政府，通过广泛的民主选举选出执政党，共同治理国家。这是中国走向现代民主政治的最好机会。可是蒋介石政府要搞独裁，压抑别的党派，在政治上搞法西斯式的统治，把中国变成警察国家，这么一个独裁**、黑暗的政府难道还不该颠覆它？”
沈丹虹微笑着说：“女儿，咱们不谈政治，只谈婚姻吧。”
“你认为你们的联合般配吗？你是个受过良好教导的女孩儿，你的生活习惯、思维方法和文化教养都太多地带有我们家族的烙印，你真能和一个农民出身的、粗暴的、没有文化的中年男人生活一辈子？这是不可想象的。少女的好汉梦是这个年纪的女孩儿最常见的现象，我在你这个年纪也崇拜过岳飞、文天祥，甚至还崇拜过拿破仑呢，那时我也做过好汉梦。但女人一旦成熟后，眼力就会产生变更，也许会为自己年轻时的幼稚感到可笑。你为什么非要走这段弯路呢？”
“妈妈，您爱爸爸吗？为什么爱他？您理想中的男人是什么样子？”
“是的，我爱你爸爸。从年轻时起就爱他。至于为什么爱他，由于他从不阿谀奉承。正直、清高、有才干，有学者的儒雅气质，有智者的敏锐断定力。”
“还由于，他也爱我，把我视为他生命的另一半。告诉你这些，也就答复了你最后一个问题，这就是妈妈心目中理想的男人。”
田雨脸上露出了残暴的笑脸。她说：“妈妈，您的审雅观是不是太古典了？不错，不阿谀奉承。正直、清高，有学者的儒雅、敏锐的断定力，这些当然很好。可……怎么说呢？这些优点太中性了，男人身上可以有，女人身上也可以有。我爱好的是，只能是男人身上存在的优点而女人身上不可能存在的，那就是有尊严、有血性、有好汉气势，英勇坚强的性格，这才算是男人，和这样的男人相处才有安全感，才干显出自己作为女人的阴柔之美。”
母亲微笑起来，道：“小小年纪，谁教你知道这些？你就这么懂得男人？”
“妈妈，我不爱好书赌气十足的男人，我爱好有血性、有尊严、英勇的男人，缺乏文化可以学习，但缺乏血性和尊严是没法补充的。这两头，孰轻孰重呢？这样的男人，现在可并未几见呀。妈妈，女儿好不轻易碰上一个，妈妈还不该为女儿祝福吗？”
母亲忽然流下了眼泪，她擦着眼泪说：“真怨我太宠你，把你从小就惯坏了，凡是你想得到的东西，你千方百计也要得到。你说服了妈妈，妈妈会往说服爸爸批准你们的婚事的。”
“唉，想起来怪没意思的，生儿育女有什么用？十月怀胎，分娩之苦，为了造就女儿，我们费尽了血汗。刚刚长大，还没来得及兴奋，‘唰’一下，女儿就飞走了，成了别人家的人了，我怎么感到似乎有人抢了我的东西似的？”
田雨温柔地依着母亲说：“妈妈，女儿永远是女儿，不管飞多远，也要回来的。我的房间谁也不许动，我还要回来住的。将来要是变了样，我可不依。”
田雨的奶妈走进屋子说：“小姐，外面下雨了，很冷的。那个李同道就在天井里站着，我劝他进房间避避雨，他说什么也不肯，说老爷要是不答应他，他就永远站下往。小姐，你往劝劝他吧。”
田雨的泪水一下子涌了出来：“他站了有多久了？”
“哟，时间可不短了，快有两个小时了。”
田雨站起来对母亲说：“妈妈，我要和他一起站着，直到爸爸批准。”说完，她冒雨冲了出往……
李云龙的倔劲上来了，他浑身透湿地站在天井里，一动不动，像钢浇铁铸一般。
警卫员小陈见他久不出来，便找上门来，见首长如此，他便也陪首长站着。
李云龙感到面子上有些挂不住，毕竟是他的下属。他有些恼羞成怒，便口吻生硬地轰小陈：“往往往，你随着起什么哄？这是我家的私事，让老丈人罚站也不是什么丢脸的事。你出往，别在这儿看西洋景，有什么好看的？告诉你，这也是机密，你小子学过保密条例，不许把这事说出往，不然老子非揍逝世你。”
小陈无奈，只好走到院门口像哨兵一样站起岗来。
田雨冲进雨幕，英勇地和李云龙站到一起：“老李，对不起，我在做妈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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