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的葬礼
2012年愚人节,依旧在宿舍酣睡。中午,爸爸打来电话:很疲惫的说你爷爷过去了(在老家,过去就是去世了)。
跟学校请假,一道一道的程序,忙活了一天才请好。来不及等到明天,因为第二天晌午下葬。
夜车在蜿蜒的山路上攀爬,远处却能听见唢呐声。这唢呐,天生就有一副悲催的嗓音,据说此物古时多用于开道,抢夺,听了不免悲催。
赶回去,已然要下葬了。鲜红的棺材被木钉钉死,我亦不能所见。
爷爷出生于1937年除夕,是我村生日最小的一个,属相兔子,和我同相。听村里老人说,同相相克,一生为仇。最终我有我的道道,他坐在崖边上,晒着太阳,交集不多,亦然言语交流极少。
爷爷有三个儿子一个女儿,中年丧偶。大儿虽然心怀大志,缺少气魄。二子心气高远,却只停在心间。三子本分,也没念过一天书。姑姑嫁到山的另一边,相去不远,人情冷淡。爷爷去世了来服丧,竟然走错了门。
过完年开学我走的时候,天气刚刚暖和,爷爷拿着板凳在晒太阳。对我讲,上学了吗。这阵爷爷残烛之光,微微弱弱。
妈妈跟爷爷合不来,分家的时候爷爷为了三叔。分给我家很少的口粮。这才导致妈妈做过贼。爷爷活着的时候,妈妈曾当面狠话:“你死了我也不会看一眼。”今天真的死了,妈妈还是来送了你一程,不管是做给谁看的,还是跪下,嚎哭了一阵子。
爷爷年轻的时候力气大饭量大,听说能抱起村里两百多斤碾子。自私自利,心肠狭小,一毛不拔。许多人暗地里称呼,铁老汉。
曾经学过木匠,做得各种木制家具。不知道什么原因,突然丢弃了。有人说是小巫见大巫了。缘由是我的外公也是木匠,相比技术而言。一个天上,一个地下,自惭形秽。
天气清寒,按照古老的土葬,堆起一座土坟,烧了花圈,纸人纸马。阴阳念着经,孝子哭声滔天。
最后,阴阳伴着锣鼓。唱了一段悼文,大致是为人和善,功德圆满的套话。
不知你是否听得到,不过,即使你多么不好,你还是我的爷爷,有你才有了我。这就是现实,我无力抗拒和改变。至于功德,我想大概于我,只是一种羞耻。祖祖辈辈在这大山之中,目不识丁,愚昧可怜。
听说人死了会变成鬼,生活在阴曹地府,小时候你告诉我。其实这都是假的,人死就是一堆等待腐烂的肉。有一天,我也会和你一样,变成一具枯骨。你不是常说,人生处处全是好,可惜光景日日少。活得像根狗尾草,白白世间走一遭。一路安好,伏拜。
埋了爷爷回来,见到小叔家的堂弟。学前班的孩子,快乐之情,溢于言表。我问他,爷爷死了你难过吗?
“我不难过呀!”
“嗯?为啥?”
“爷爷没死就没有好吃的,爷爷死了就有好吃的。”
“哈哈……那你希望家里死人吗?”
小家伙的脑袋使劲地点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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