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传》(1/2)
我不知道是某年某地,或许真的太忙了,忙得忘了时间日期,只记得卖西瓜的老头子喊,本地瓜,又大又甜。
我的好朋友j在这时节去死了。其实对于他的死,我还是有些窃喜,只是不敢表露出来,在众人面前说起他,假装出一种如丧手足的惋惜。
我认识j的时候,大家都只有四五岁。那个年代,西部还是特别穷。人们刚刚温饱,孩童没有什么玩具,相对之下,j是我们中玩具最多的人。他的爷爷和父亲用不能用的木头疙瘩给他削出来刀斧戟钺,猴子上树等一系列玩意。所以j的好朋友非常多,而且还在源源不断地增加着。包括我在内,每天早上趋之若鹜地等候在j家门口。呼唤着他的名字,期望他能早点出来。
谁知道天色骤变,j的爷爷和父亲分了家。j家搬到了村里最破的屋子里,连个院墙都没有。j的爷爷做的小玩意,留给了j三叔的孩子,j的父亲为了养家,远出他乡打工挣钱。j再也拿不出装着轴承的小滑板车,拿不出精致的小木枪。以前一起玩耍的时候,他总是有刀,而我们只能被追着砍。现在人人平等,不再讨好于他。
村里最高个的小雄,以前是j的铁哥们,现在也不再和他要好,常常因为角色问题踹j的屁股。
j和我们一起玩耍的时间越来越少,好几次我们玩的正酣,被他妈妈冲出来,一顿拳打脚踢拽回家。
八岁的我们,都上了小学。而我们都没有上幼儿园和学前班。j和同时入学,按照当时我们学校的规模,每个年级只有一个班,每个班的人数也在个位数。j全然没有了以前的嚣张,常常沉默不语。
在那个沉默被称作忧郁,忧郁被称作深沉,深沉被称作文艺的年代,俺们村显然没有跟上步调,j的沉默,在大家眼里,是老实,常常被人弄得嚎哭不止。
记得那年冬天,有一个女生丢了一个围脖。此女带着一堆人围着j,恶狠狠地喊:贼,你这个贼。j坐在板凳上,憋红了脸一句话也没有说。
j的学习非常好,一直是村里人辱骂殴打自家崽子的借口。后来j不知道怎么,高中竟然辍学了。由得没和他一起上,不明真相。
正月里见了j,穿着红夹克衫,皮鞋牛仔裤,站在人堆里谈笑风生。j掏出一盒好烟散给众人,我赶紧凑过去,假装看着别处。
“来,抽烟啊。”j阔绰地说。
我小心翼翼地接过,放在兜里,回家便交给了父亲。父亲接过烟,猛吸一口说:“我早就看出来了,j不是好娃娃。”
事与愿违,j买了一辆拖拉机,专门给工地上拉沙子,几年赚下不少钱。j又开了一个小砖瓦厂。慢慢,砖瓦厂做大,又开了砂石厂,家里修了新房子,外面贴着瓷砖,白皙可人。j也娶下一个白皙可爱的女人。
在婚礼上,我一眼就爱上这个女人,这个女人没看过我一眼。我心中酸楚难当,想着自己大学里的恋人,虽然没有这般白皙可爱,却是非常的难睡。
又一个正月,j非要拉我们去他家。进了门,装修华丽,光华鲜艳,随处都可以照耀到我,火炉里热气哄哄。
j打开一瓶好酒替我斟满,又唤女人端上来一些菜果,j爽朗地说:“来来来,喝上一个,暖和一下。”
我局促地端过酒杯,一饮而尽,呛的我鼻涕眼泪直喷。
“呵呵,这酒烈得很,喝慢点。”j安慰我说。
“现在干啥呢?”
“乱混呢。”
“呵呵,你们读书人,总归不用受苦挨冻,比我们这些土包子强多了吧。”
“哪有哪有。”我客气地讲。
“今年怎么没把媳妇领回来啊!”
“唉,吵架了,跟我发脾气,不来。”
“为啥?”
“她妈非要我买了房子,才让结婚。”我忧愁地讲。
“那得多少钱啊?”
“光首付就要三十万。”
“没事,慢慢来。”
回到家,见父亲坐在一个炕边上,我走过去坐下聊了一会。
“爸,念书有啥用,早知道这样,还不如学j。”我抱怨。
父亲一句话没有说,更加大口大口地抽着烟。
临走前,父亲叫住我说:“你在单位上,要好好干。”说着塞给我一个袋子。
“这是家里给你凑得钱,你先把首付给了,知道吗?”父亲补充说。
我顿时眼泪涌出来,心头有了淡淡地恨意,我恨自己,恨j。我给自己的恨找了一个合理的借口:他不如我,为什么比我有钱。
家里欠下j的二十万块钱,还有些贷款,父亲只好去砂石厂帮忙,想着一年年老去的父亲,在烈日下辛作,我心痛欲裂。
我日日期盼老天能有报应,让j暴毙。可能是我殷切感动了上天,j被一辆超载的卡车压扁,当场死了。
对于j的死,我多少有些窃喜,因为欠的钱,终于不用还了。父亲打电话告诉我,他在j的砂石厂,顺回来不少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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