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襄王心事(1/3)
朱棣说完走出伞盖,淅沥的春雨淋在头上身上,突然打了一个冷战,调锦衣卫又能怎样?萧仪是死不足惜,罪有应得,可是如果大臣们全都离心离德,难道要杀尽百官吗?
当初靖难虽然杀人无数,可是,自己能坐稳皇位,却因为即位之初甫行善政,得了民心,现在,除了寥寥数人体量自己迁都北京的用心,其余竟都是群贪图眼前利益的煳涂虫、被雷电地震吓破了胆的胆小鬼!
这时,整齐的跑步声中,一队衣甲鲜明全副武装的锦衣卫已跑到午门,“唿啦”一声四散排开。此刻场内一片寂静,朱棣心里知道,拿萧仪作法,调兵镇压,这是最后的一条出路,这张牌如果不管用,真就不好收场了。
遂转头向萧仪道:“萧仪,你刚才说什么?还敢再说一遍吗?”
萧仪掂量了片刻,横下心来,咬牙道:“臣说,皇上心声怯意,不敢在南京久住。”
朱棣怒目瞪视着萧仪道:“如此恶言谤君,朕岂能留你?来呀,把萧仪推出去砍了!”几名锦衣卫如鹰隼扑鸡一般,拿了萧仪而去。
朱棣原想着杀了萧仪,大臣们或许会害怕反口,此时却是一片沉寂,既没有人敢出来替萧仪说情,也没有人出来表示放弃南迁。
朱棣一阵胆寒,真怕群臣一哄而起,难以弹压;若是再解说什么,话已说尽,多说无益。心里回转再三,拳头握得紧紧的,却也不知该如何下令,即位近二十余年,一种从未有过的危急感袭上心头。
众臣心里也是战战兢兢,莫不是又要像永乐初年那样,宫门变屠场,血流成河了?顿时人人生出退缩之意,但事已至此,奏疏也上了,话也说了,罢朝逼宫,事事都做了,已是骑虎难下,毫无回转余地,只好硬着头皮挺下去,或许皇帝碍着人心民意,还有所忌惮。人人脸色苍白,汗流浃背,有几个官员眼前一黑,早已晕去。
在这可怕的安静中过了良久,突然一个青年略带稚气的声音说道:“皇祖父,春天雨凉,您先请到伞盖下来,坐下慢慢说。”
朱棣回头一看,说话的竟是朱瞻基,他心中一叹。
朱瞻基微笑着上千搀扶住朱棣道:“近日众位大人和皇祖父纷争不下,孙儿初闻为皇上忧,细思则为皇上喜。”
朱棣诧异道:“为什么?”
朱瞻基道:“众臣集结午门,请皇上南回,乃是一片忠君爱主之心,不愿皇上以身犯险之意。虽行为偏颇,但人人秉着一腔愚忠,甘冒犯颜舍身之险,皇上不该高兴吗?近日之事,不过是君上威重,臣下憨直,一时君臣口角而已,皇上又何必如此动怒呢?有道是‘天子有诤臣,不失其天下。父有诤子,身不陷于不义’。国中有如此多的直臣、诤臣,足见天子之明、臣下之德,这是我大明之福啊。”
朱棣早已有些迷煳了,只望着朱瞻基不说话。众臣听朱瞻基话中之意,显是为众人开脱,将逼宫罢朝之罪轻描淡写地化为“愚忠”之故,将一场动荡朝局的恶劣变故轻轻归为“君臣口角”,心头稍稍一松,感激之余。
朱棣呐呐道:“那,那依你之见呢?”
朱瞻基道:“孙儿年幼,怎敢妄议朝政?只是心里私下忖度着,南京虽然秀丽宜人,但久居烟柳繁华之地,日久便生安逸之心、懒惰之意。况且偏安江南,不便总揽全局。孙儿虽读书不精,却也知道‘万里安能制夷狄’。以南京为都,北方势必饱受劫掠之苦。我大明周边四夷,本是南弱而北强,遇有战事,也是北急而南缓。但是若把北京说成险地,却是不对了。如今南北漕运已通,北方人烟阜盛,北京负重山,面平陆,北有长城之固,南有河运之便,地饶民富,财货骈集,占尽了天险地利。在此建都,北方诸部便不敢肆意妄为,纵有战事,或遣上将,或御驾亲征,均是便宜,正是我大明国都的上上之选啊!”
这番话进退得体、情理皆通,又把南北两京细细比较,以南京之弊彰显北京之利,从众臣“天子不宜冒险”这个因头上批驳过去,比起朱棣的果断刚硬又是不同,已有人细细品度着面露犹疑。
朱棣望着朱瞻基,他忧郁的心情就好似剥开了云雾。
马云也满怀感激地望着皇太孙,突然又想到:太子呢?转而又想到朱棣临行前,通知太子,守在东宫,不要插手。万一朕和群臣闹的不可收拾,他还可以出来收拾残局。可此时朱瞻基的出现,想来是忤逆了他父王的意思。
众臣听了朱瞻基的话,原本就有些畏缩的心意更加犹疑起来。
这时,一个值守宫门的锦衣卫带着一名士兵飞跑过来,高声报道:“启奏皇上,郑和遣人从西洋送来呈奏。”
那士兵将呈奏举过头顶,马云上前从他手里接过呈奏捧与朱棣。
朱棣展卷看罢,顿时喜得双目放光,遂叫道:“杨卿,你来念一念,给大家听听。”
此时雨已渐停,杨荣向前躬身接过呈奏,转过来大声读道:
臣,大明朝下西洋钦差总兵正使郑和跪奏:臣与王景弘、马欢此次出海,经榜葛剌国时,其国王言道,臣等靠岸之时,密林深处突出一瑞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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