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战场白蔷薇之日(二)(2/5)
就做好向病人传递死亡讯息时的思想准备,并且不止一次这么做过。因此被责备过,被乞求过,被斥骂过。她本以为这一次也可以像以前一样默默承受过去。
完全不行。
告诉一个原本还有机会活下去的重伤员:“为了能让更多人得救,请你继续战斗”。给她注‘射’忘记疼痛的‘药’物,让她战斗至死——
这是立志治病救人的护士,不,这是身为一个人该做的事吗?这是可以被原谅的行为吗?
回答是否定的,而且没有辩解的余地。
就算现状很严峻,就算有人事后为她辩解。就算没有人为此责骂她;玛蒂尔达也无法把自己正在做的事予以合理化。
所以——
(请怨恨我吧,唾弃我吧,诅咒我吧,如果这样能让你好过一点的话——!)
“谢谢你。”
有所觉悟的玛蒂尔达怎么又没想到,罗塞塔说出口的会是这样一句话。一时间无法‘弄’懂这句话里的意义而说不出话来。
“我啊,很笨拙的。”
罗塞塔一边格开斜刺过来的军刺,不好意思似的笑了一下。┠.([。c[om
什么也做不好,总是冲过头的新人;经常被老鸟们教育职场法则,上了战场要靠别人支撑才能活下来的菜鸟。
喜欢的字眼是……
曾经喜欢的字眼是……
……曾.经?
别自欺欺人了。
就算到现在,还是最喜欢的。
只要还有一口气。就一定要喊出来——
“我是苍华骑士团的罗塞塔三等武官!我最喜欢的词是——正义(justibs;毫无‘阴’影,没有做作,清澈的呐喊响彻战场。
谢谢你让我挥剑,谢谢你能让我喊出这句话。
心满意足地转过脸。想要道谢之际,罗塞塔僵住了。
玛蒂尔达拿着注‘射’器,一脸惊讶地跪倒在地,小‘女’孩惊恐的看着她的‘胸’口。在那里,一截刀尖刺穿衣服‘露’了出来,一团血红在白‘色’布料上快扩大。
“当死则死。如此简单的事情为什么你们人类就不明白呢?叽叽歪歪死撑着不挂。不觉得很难看吗?”
一个提坦斯军官吊着眉‘毛’站在玛蒂尔达背后,握刀的手一点点加力。
他说话的语气就像是在指摘午餐或作文的失误,挑剔又刻薄,完全感受不到眼前一幕的悲壮和紧迫感。大概对他而言,罗塞塔的奋战、玛蒂尔达的决断只是这种程度的事情吧。
这个人似乎并未丧失理智,行动条理分明。可这男人……
“英雄、正义,这种陈腐的词说出口都不会脸红吗?都到这地步,你们也该明白了吧,这世上根本没什么正义。这终究是个弱‘肉’强食的世界,强者生,弱者死。弱者统统去死就好,保护弱者的家伙也统统死光好了。”
罗塞塔甚至感到一阵恶寒。
明明好像可以对上话,却完全没有共鸣。明明说着同一种语言,眼前的男人却像是比动物或昆虫更遥远的存在。
“你这家伙……!”
“顺带一说,你也很碍眼哦。”
罗塞塔刚要举起手,刺穿玛蒂尔达‘胸’口的长刀已经贯穿了肩胛,眨眼间错愕转换为惨叫。
“保护?正义?就凭你们这些软脚虾?”
更甚骑兵刀的尖锐提问抛了过来,想要好好思考,却根本无法做到。不光光因为疼痛,更重要的是——
“你啊,有救到那些家伙吗?”
没有。
明明努力战斗了,明明赌上‘性’命奋斗了,还是眼睁睁看着有人在自己眼前被杀。
“强撑下去的话。后面那些弱‘鸡’就能活下去了?”
没有任何保证,反倒是全体覆灭的可能压倒‘性’的高。
“这就是结果啊。你们谁都保护不了,他人也是,自己也是。一开始结局就注定了。你们会成为提坦斯的食物,被杀死,被吃掉,变成粪便排泄掉。只有这样而已。”
傲慢的声音,甚至带着恍惚的余韵。就算塞住耳朵。也还是会像水渗透纸张一样侵蚀‘精’神。
“老实承认吧,已经没什么是你们能做的了,乖乖接受结局吧!”
提坦斯军官——容纳沃尔格雷沃‘精’神的寄宿体大笑着,利落地‘抽’出军刀。罗塞塔一直紧握的双剑从手中‘花’落,身体颓然躺倒,力量随着血液渗入冰凉的地面。
“啊啊……”
泪水自脸颊滑落,留下滚烫的刺痛,嘴里出不成声的悲鸣。
到底……是为什么啊。
为什么会是这样?一切都被剥夺,身心彻底被蹂躏践踏。至今为止,遵循正道、贯彻正义的生存方式被彻底否定。迎来的是最屈辱的终焉。
为什么?
为什么正义要被嘲‘弄’?
为什么救赎不曾降临?
“嗯哼?终于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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