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人是已醒佛,佛是未醒人.（2/2）
，见她似乎不想为这件事说话，便开了口，“老爷走时也再三嘱咐过我照顾好五妹妹，说是五妹妹身子太弱。四妹妹可能是近来府内的事操心多了，所以有点累着了”，“自然，两边我都得好好照顾好”。
二姨娘笑得一脸柔和，一副温柔谦恭的模样，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舒适感。
这话不说还好，一说大家便都心知肚明了，老爷现在宠爱的是五姨娘，而四姨娘便是在府里什么都不干吃白食的人。
三姨娘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这大宅院的事儿真是好笑好笑”。
听到这话四姨娘的脸都绿了，那模样简直像是坊间说的老妈子脸上打了绿色的脂粉，左右不是人。
三姨娘笑着进了府，而二姨娘看着她的背影在思索着什么，此时眼里的柔和已然散尽了，只有淡淡的冷漠。
此刻悄无声息的战争，好像落幕了，又好像没有。
“这四姨娘真是越发看不顺眼了”，华荑一脸富态，端坐在马车里微微闭眼说着话。
“即便她再横，如今五姨娘入了府，她便是没那资格再横了”，一旁的老妈子替华荑捶着腿。
“当初四姨娘一脸狐媚样，老爷想让她入府时，我便不同意”，“老爷那时偏偏就被这狐狸精迷得七荤八素的，愣是让她入了府”。
华荑到现在说着当年自己说过的那些话时，语气里还是有遮掩不住的愤恨。
“五姨娘比她强多了，也不会事事挂于嘴边吹捧，只是四姨娘这性子早晚怕是会惹上祸端”。
老妈子是跟着大夫人嫁过来的，这大夫人的性子她清楚得很。人前倒也算忍得住，但始终在家里是被宠大的，性子终归娇惯了些。
一到私底下便会口无遮拦地说着些话，这些年也亏得这老妈子在她身边打点着，在府内府外以及长安城内方才不落得悍妻之名。
“这老二倒是越来越有当家主母的风范了，就仗着自己有一个小野种”。
华荑多年无子，这刘府里就只有二姨娘膝下有一个女儿，她自然看不惯。
三姨娘自进府以来，便不屑于这争宠之事，华荑对她放心得很，至于五姨娘红萼，身子骨不好，性子软弱，倒也不足为惧。
始终让华荑忌惮的便是这四姨娘，虽然老爷现在对她不太过问，但始终以前是老爷枕边红人。
“这老四看着越发招人厌了”，华荑语气里都是讨厌的意味。
“夫人始终是正妻，任她再胡乱跳，她都是个妾，掀不起多大风浪”。老妈子倒是看得很透彻，“只是这二姨娘夫人需要仔细着”。
“老二怎么了？”。
“二姨娘似乎太过于风平浪静了，尤其这些年府里的事儿办得太好了，竟叫人挑不出错来”。
“这不是她的份内之事吗？何须我步步紧盯着”。华荑并未觉得有任何不妥。
“倘若她把该夫人做的事也做了呢？”。
听完这句话，华荑才意识到似乎确实这府里有什么东西在慢慢改变了。
“你的意思是，老二一直在扮猪吃老虎？”。
“这些年，二姨娘的名声在府里越来越好，府里的人似乎越来越认同她了”。
“这个小妖精，还真是小看她了”。
“夫人先沉住气，先把各处庄子的租收了之后，回府再看”。
“嗯”。
华荑嗯了一声，她自己想不出什么更好的办法，那也就只有听自己身边人的建议。
佛寺
这几日窥基看着僧伽总是心不在焉的，这一切的开始似乎是源于那日佛寺卜签开始。
“你的心似乎不在佛经卷理上啊？”。
窥基看着僧伽的正在翻阅的经书似乎只是停留在那一页上，自翻到那一页开始便再没动过。
僧伽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已经愰神很久了，惊觉到自己失态，他才发现那日的事情一直在他心底久久停留。
“弟子在想，岁月对一个人的改变真的很大吗？”。
“不是岁月，是遇到的人不一样。你自小在寺庙中长大，过着年复一年，日复一日同样的生活，自然不会有太多的改变”。
窥基回答了他这个问题，他知晓僧伽自小性子冷淡，不喜言辞，在旁人看来他或许天赋异禀受佛眷顾，其实他只是对尘世一无所知的纯朴少年而已。
“僧伽，有一句话叫做人是已醒佛，佛是未醒人”。
窥基说完这句话便起身离去，今日他还有佛法需要回房静心参悟，于是便只留下僧伽一人在佛前。
佛与人，不是佛应超脱世俗之外吗？僧伽想着窥基说的话，细细思索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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