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蔓延（2/3）
种几乎无药可治。在某种程度上我甚至有些认同朝廷的做法了，反正是无法治愈的疾病，与其去耗费人力财力救治，不如牺牲其中的一小部分保全另外的大部分。如果它真的蔓延开来，事情简直不堪设想。
所以，我是决定要在这里和大家一起死，还是突围出去呢？万一带出去的哪怕有一个人是疾病的携带者，我就有可能害死更多的人。
我开始陷入绝望，对于已经在做的事也不再感兴趣。
我决定封馆。不能再收治病人了，这样下去大家都得死。我拿着自己统计出来的数据绝望地想。
“为什么要封馆？”黄祈最先冲出来反对。
我将数据拿给他看，他看过之后虽然脸色沉重，但是回答却很坚决：“反正我们现在也出不去，能救一个是一个。你难道真的打算见死不救吗？”
这真是一个我回答不了的问题！见死不救，那是得能救的才救不是吗？我恨他的不理解，所以干脆闭口不言。
锦纹在一旁边静默地看着一切，她肯定也注意到了黄祈看我时嫌恶的表情。
但我管不了那么多了。即使我留下来也解决不了任何问题，他们终究会死的！
“你有把握吗？”这是她问我的第一句话。
我一愣，她问的是哪个把握？
“我是问你，对于自己的诊断有把握吗？”
她拿着我做的统计表，非常严肃地问我。
我点点头。
“那就是了，从你的统计来看，鼠疫一共有分为三种类型，其中有两种类型患者会在两天内死亡，但是还有一种，治疗起来还是有一些效果的。不是吗？”她将手中的纸片摇了摇，“我们不一定要救全部的人，那些不能救的都统一安置，死后进行焚烧，至于药物治疗有一定效果的，我们就努力营救，你看如何？”
大家都静静地听着她的话，我的理智也开始恢复。
“反正大家都会死，就像你说的，人终有一死。那么既然我们避免不了，就抛开这个问题。假设——”她将这两个词的语音拖得老长：“假设我们能从这件事情里脱身，那也是因为事件得到了解决，而不是卑鄙地逃走，你说对不对？”
话都在理，可要做到却决计不易。
“如果最终避免不了要屠城，那么我们首先保证那些仍旧健康的人能活着，这样就可以了不是吗？”
她的眼睛里已经含满泪光。
那天我就应该和她一起走的。如果当时走了，我们便不会经历这些，即使现在，如果她愿意我还是会不顾一切带她走。她根本不知道，疫病再往后发展，我们谁都活不了。
黄祈他们拼命地点头，都满怀期待地望着我。
这样的眼神，对于现在的我来说只是压力，别无其它。
我没有说话，独自回了房间。
我……不想说话。
这些年来我诊过不少病人，唯有这一次事情是不受控制的。
事情哪有她说的那么简单？
这个问题根本没有解决的办法。
冷静了片刻，我决定去找田午。如果要顺利实施我的计划，还必须要得到他的支持。他手上的私兵至少能够解决执行方面的问题。而要说服他弃城而逃是绝对不容易的。
我赶向他所在的陈记药铺，沿途经过的时候我发现其它几个药铺和医馆早已关门。不用想也知道他们的去处。
到了药铺才发现他们也已经大门紧闭。我拉起门环敲门，一个小门童过来应门。
他从门缝里看到见是我，迅速将门打开一条缝，又左右看过，确定没有其他人才将我放了进去。
“公子已经恭候多时。”他引我上楼。
到了阁楼才发现他早已将自己的私兵集中到了药铺，这房子里除了家具，四处都是人头。
他一看我，立刻将我迎了上去。
“我与朝廷的人交流过，他们已经做好了屠城的准备。”他机警地看着我，在等待我的反应。
“什么时间？”我面无表情地问。
“就在今晚。”他答。
“如果你不来，我也打算去接锦纹。而现在我想要你一句话，你到底走不走？”他见我有些犹豫又说：“我知道你舍不得抛下他们，但是现在不得不走了，再不走你我都活不成。”
他看了看窗外，目光中尽是不舍。
“我们必须得走。这个地方已经无药可救，留下来只是陪葬，别无其它。”他说。
我知道他说的都对。
可我却开不了口。
开不了口说出那几句话，因为一旦说出，就意味着我将放弃做最后的努力。
我挣扎了片刻，最后郑重地点了点头。
但我还是决定小范围地救助一些人，我拿出一个名单，将这些日子统计出来的没有被传染的人的姓名和地址都交给他。
“请务必说服他们一起走。”
“这样我们的心里才会好受一点，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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