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1/4)
这时的李光头已经在县政府大门口将褴褛堆成小山了,他转变了静坐示威的作风,只是在上班和放工的时候才盘腿坐在大门中心,其他时间进出大门的人未几,他就撅起屁股在褴褛里乐此不疲地翻拣,他的屁股抬得比他的脑袋还高,围着褴褛三百六十度转过往又转过来,像是在沙里淘金。一听到县政府放工的铃声,李光头立即蹦跳着跑回大门中心,仍然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表情盘腿坐下。县政府放工出来的人“嘿嘿”地笑,说这个静坐示威的李光头,比县长做大会报告时还要神气。李光头很满足这样的评价,他对着说话者走往的背影响亮地说:
“说得好!”
李光头一个月没有见到宋钢了,宋钢骑着他的永久牌重新从县政府大门前经过期,李光头顾不上自己正在示威,霍地从地上蹦起来,挥动着双手大声喊叫:
“宋钢,宋钢……”
宋钢假装没有听到李光头的喊叫,可是李光头的喊叫仿佛是一只拉扯他的手,他蹬车的双腿动不了了,迟疑了一下后,掉转车头慢慢地骑向李光头。宋钢忐忑不安,他不知道是否应当告诉李光头,他口袋里一分钱也没有。李光头兴奋地迎上往,将宋钢从自行车上拉了下来,神秘地说:
“宋钢,我发财啦!”
李光头右手从口袋里摸出一块破旧腕表,左手将宋钢的脑袋按下来,让他把腕表看仔细了。李光头激动地说:
“看见上面的外国字了吧,这是外国牌子的腕表,走出来的都不是北京时间,是格林尼治时间,我从褴褛里找出来的……”
宋钢没有看到表上的指针,他说:“怎么没有指针?”
“安上三根细铁丝就是指针了,”李光头说,“花点小钱修理一下,格林威治时间就哗哗地走起来啦!”
然后李光头将外国腕表放进宋钢的口袋,慷慨地说:“给你的。”
宋钢吃了一惊,没想到李光头把自己这么爱好的东西送给他,他不好意思地将腕表拿出来还给李光头,他说:
“你自己留着。”
“拿着。”李光头斩钉截铁地说,“我十天前就找着这腕表了,我等了你十天,要把腕表送给你,这一个月你跑哪里往了?”
宋钢满脸通红,不知道应当说些什么。李光头认为他还是不好意思收下腕表,强行将腕表放进宋钢的口袋,对宋钢说:
“你天天接送林红,你需要腕表;我不需要,我是日出出门示威,日落回家睡觉……”
李光头说着抬开端来,寻找西下的夕阳,他举手指着透过树叶看到的夕阳,豪放地说:
“这就是我的腕表。”
看到宋钢脸上的怀疑,李光头解释道:“不是这棵树,是那个太阳。”
宋钢“嘿嘿”地笑了。李光头对宋钢说:“别笑了,快走吧,林红在等你呢。”
宋钢跨上自行车,双脚支撑着地面,扭头问李光头:“这一个月你还好吗?”
“好!”李光头挥手驱赶宋钢,“快走吧。”
宋钢持续问他:“这一个月你吃了些什么?”
“吃什么?”李光头眯起眼睛想了想,摇摇头说,“忘了,反正没饿逝世。”
宋钢还要说话,李光头急了,他说:“宋钢,你太婆婆妈妈了。”
李光头从后面推起了宋钢,推出了五六米远,宋钢只好蹬起了自行车,李光头收住手,看着宋钢骑车离往,重新走到大门中心,刚刚盘腿坐下,才想起来县政府的人已经放工走光了,李光头有些失落地站起来,骂了一声:
“他妈的。”
接了林红回家后,宋钢迟疑了很久,还是没有把李光头送给他的腕表拿出来,他想以后再告诉林红。宋钢口袋里没有钱没有粮票,可是他还有午饭。那时候他和林红天天的晚饭都会多做一些,吃完后将剩下的饭菜放进两个饭盒,这是他们第二天在工厂吃的午饭。宋钢避开李光头的那几天里,只是偶然想一想李光头怎么样了?见了李光头,兄弟情义又在心里挥之不往了。这个李光头捡了一块没有指针的外国腕表,宝贝似的躲了十天,专门为了送给宋钢,让宋钢想起来就激动。第二天吃午饭的时候,宋钢想到了李光头,就拿着饭盒骑着自行车来到了县政府大门口,李光头撅着屁股埋头在褴褛里翻拣着什么,宋钢骑车到了他身后,他没有创造。宋钢摁响了车铃,李光头吓了一跳,回头看到宋钢手里的饭盒,眉开眼笑地说:
“宋钢,你知道我饿了。”
李光头说着一把拿过来宋钢手里的饭盒,急促地打开来,看到里面的饭菜没有动过,李光头的手停下来了,他说:
“宋钢,你没吃?”
宋钢笑着说:“你快吃吧,我不饿。”
“不可能。”李光头把饭盒递给宋钢说,“我们一起吃。”
李光头从那堆褴褛里找出来一沓旧报纸,展在地上,让宋钢坐在报纸上,自己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兄弟两个并肩坐在那堆褴褛前,李光头重新拿过来宋钢手里的饭盒,用筷子将里面的饭菜拨弄均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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