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枫火客栈（2/4）
屠了四周柳员外一家满门。高低老小二十三口，人头挂满了门口的大柳树。这等多事之秋，又有哪个不要命的敢来徒生是非。挂在柳树上的人头是等人来收的，整整三日，却无任何动静。
一坛烈酒下肚，燕戈行已微微有了醉意，鞋子也不脱，便跳上床往，只问了句“师兄本日可还睡麻绳”便倒头大睡。
常牧风淡然一笑，收拾了一桌散乱，起身往关窗时创造月亮已经升起来。
水光粼粼，风声轻缓，天上水里都是好一轮满月。
他把燕戈行掀到床内，自己蜷着身子睡在了外侧，窗外虫叫不断，这些暗躲在墙根草丛里的夏虫霜降过后便会隐了踪影，对它们来说，好时日已经未几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睡梦之中的燕戈行忽然听到一阵驴叫，暗道一声“不好”，刷地一下从床上跳了起来。驴没了，驴的活可都要自己干了。
从床上跳将起来的燕戈行看见师兄正站在窗口，透过捅破的窗纸向着楼下张看。
闻声师弟起身，他连忙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仿佛看穿了师弟的心事：“驴没事，刚才被马队惊了！”
燕戈行暗道“有好戏看了”，蹑手蹑脚地走到师兄身边，伸出食指将窗纸捅了一个洞，弓腰向着楼下枫火桥的方向看往。
不知何时，枫火桥上已集结了一队人马，一个个黑衣黑裤，皆是方便举动的短衫，手中的长刀反射着清冷的月光，让人胆冷。
“什么人啊？”
燕戈行忍不住小声追问，常牧风摇了摇头。楼下的人群中，他只认识白日里收钱的店家，和那两位面相不善的住客。看样，那两位是早早就到了，一直躲在店里等候着其他的同伙。而这家店，应是一处暗哨。
“请门主示下，弟兄们就算是拼上这几十口生命，也要为柳员外一家收尸。那十三楼行事太过毒辣，两岁的娃娃都不放过。”
说话的是一位约莫三十多岁的男子，被称作“门主”的正是收了常牧风二两银子的店家。
“切记，我们今天只往收尸，莫要节外生枝。”
店家门主低声说道，夜风潇潇，若不是常、燕二人擅长音律，耳力过人，定不能将他的话听清。
本日，他们是要往替柳员外一家二十三口收尸的，而他们在朱阳城的实力，远未达到能跟手眼通天的十三楼正面反抗的地步。那十三楼毕竟是官家，太子一手着建，有先斩后奏便宜行事之权，又可使太子符节调动三军，是万万硬钢不得的。
“是！”
听了门主的训示，几十名黑衣人齐刷刷拳抵左胸，众口答道。
“往罢！”
一声令下，众人已调转了马头，奋蹄疾驰，向着枫火桥对面行往。那些马儿个个摘掉了铃铛，四蹄裹了软布，蹄声棉弱。
常、燕二位看得明确，马队刚刚行至木桥中间，对面却一下子升起了数百具火把，硬生生把马队堵在了桥上，刹那间喊杀声震天——
“十三楼在此，剿灭沈党余孽！”
正置此时，又有三五十黑影从桥下河水里跳将出来，他们个个身手非凡，轻功了得。只一眨眼，便跃上桥来，丢掉用来水下呼吸的芦管，抽出了腰间的马刀，在黑衣马队后方列队，截断了黑衣人的退路。其中四个小头目，已将落单了的店家门主团团围逝世。
“射！”
只听对面一声高喊，火箭攒射而出，飞火流星般向着马队扑来，话音未落，已有七八名黑衣人应声落地。
这边厢，店家门主已趁其不备从一位小头目手中夺下了马刀，利刃一横，已经割裂了身前碍手碍脚的长衫下摆，顺势一扫，两名敌手的喉管已被刺穿，呼的飞上了桥边的一棵枫树。震动之下，火红的枫叶刷刷飘落。只此一眼，燕戈行便断定这个门主的轻功马马虎虎，真正卓尽的高手身轻如燕，又怎会粗笨如此，颤下这很多枫叶来。
燕戈行来不及多想，持续屏息看戏。
此刻，箭雨之下的马队已经七零八落逝世得差未几了，只还剩三两个中箭者踉跄抵抗着，用不了一盏茶的工夫，也将成为十三楼刀下冤魂。
枫树之上，又多了三两个黑影。
亏得那门主轻功固然不好，刀法却属上乘，捭阖之间，又有两位被他斩落刀下，惨叫着从树冠之中落下，重重地砸在了桥上。
“避！”
当下，对面火光之中又是一声响亮高喊。
蓝本想要上树拿人的好手们得了令，纷纷退至木桥两侧。
树上的店家尚未反响过来，一根两丈余高的旗杆，已从火把明处电掣而出，径直朝着他的胸口飞来。店家门主倒也镇定，举刀一记“断水流”朝着旗杆斜劈而下。可那旗杆来势却丝毫未减，看似不曾被卸往半分力，被刀劈开的斜口，竟直挺挺洞穿了店家的胸膛，将他全部人钉在了枫树之上。
“好劲的腕力！”
楼上偷看的燕戈行不禁感叹，此时，已有一骑踏着桥上黑衣人的尸首，缓缓行上前来。那马儿通体油亮乌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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