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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5/5)

友眼热往吧,别看咱李云龙样子容貌不济,硬是娶了个天仙似的老婆。这是咱命好,没措施。”李云龙自得地说。

田雨甜甜地笑了:“你不怕他们说你娶了个小资产阶级情调的老婆?会消磨你的革命斗志的。”

“确定会有人说,可那是嫉妒,人家娶不上这么好的老婆,还不许人家说两句?都是战场上的生逝世弟兄,看着眼热,气不过抬手给咱两个耳刮子,咱也得受着,就别说骂两句啦。”

外面下雨了,是那种江南特有的、略带冷意的秋雨。雨点噼里啪啦打在屋顶上、窗户上,淅沥的雨声渐渐急骤起来,但声音还保持着江南雨的作风,落地声很柔和。李云龙关上窗户,在屋子里转了几个圈,扭过火来有些不好意思地问:“小田,天晚了,咱们是不是该睡了?”

田雨脸上蓦然飞来两片红云,她猛地想到男女之间最本质的问题,这是任何人都无法回避的,不管你是上流社会的淑女,还是山野里的村姑,新婚之夜的本质都是一样。田雨和所有未有过性经历的女人一样,对此怀有一种莫名其妙的胆怯和朦朦胧胧的期待。

田雨没有吭声,她红着脸屈服地展好被褥,然后吞吞吐吐地对李云龙说:“老李,可以把灯关上吗?我……我有点害……”

黑暗中,李云龙以军人的速度三下五除二脱掉衣服,钻进被子。平时能说会道的田雨此时竟没有了一点儿声息,李云龙试探着用笨拙的双手往抚摩妻子,妻子屈服地依偎在他的怀中,温软的身材,象牙般光滑细腻的皮肤,他感到自己手掌上传来田雨身材的阵阵战栗,正确无误地表达着一种渴看被爱的信息。他感到自己浑身开端燃烧,宏大的幸福感使他感到眩晕……田雨在他身边吐气如兰,声音幽幽地说:“亲爱的,对我温柔些好吗……我有点儿怕……”李云龙已经什么也听不见了,他仿佛又回到战场上,指挥着自己的部队排山倒海地向敌人杀过往,子弹头划破空气发出尖锐的哨音,在人耳边嗖嗖擦过,大口径炮弹爆炸时发出宏大的、橘红色的火光,部队海浪般涌进敌阵地,短兵相接,刺刀铿锵,碰出点点火星,攻击,攻击,再攻击……

李云龙英勇的攻击点燃了田雨的豪情,她似乎回到了童年,诗兴大发的父亲带她夜游洞庭湖,船至湖心时风雨大作,她躺在乌篷船的船舱里,感到汹涌的浪涛使软弱的乌篷船激烈地颠簸着,狂风夹着暴雨一阵阵擦过湖面,像无数条鞭子抽打着乌篷船,船体颠簸着、倾斜着时而蹿腾飞到浪尖上,时而重重地摔进峰谷底,强烈的眩晕中夹杂着将要摆脱束缚的快感。忽然,狂风雨擦过湖面,卷向阴森森的远方,刚才还喧嚣的湖面恢复了安静,乌篷船静静地随波逐流,船体在轻轻摇摆,明月倒映在水面,远处又亮出发点点渔火。范仲淹是怎么说的,而或长烟一空,皓月千里,浮光耀金,静影沉璧。渔歌互答,此乐何极……田雨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疲惫,就像与风浪搏击,九逝世一生回来的海员,像长途跋涉、筋疲力尽的沙漠旅行者看见了天边的绿洲……

李云龙怀着歉意,有些懊丧地在田雨耳边说:“真对不起,我没经验,没做好……”

田雨忽然狠狠地在李云龙**的胸膛上咬了一口,疼得李云龙差点儿叫了起来,胸膛上已被她咬出一圈圆圆的、细细的牙印,四周慢慢地渗出鲜血。田雨似笑非笑、娇嗔地看着丈夫说:“该逝世的老李,别假谦虚了,还没经验?你快把我吓逝世了,你认为你在干什么?和鬼子拼刺刀?别这样看着我,就像犯了多大毛病似的,没看见我在你胸口上印上我的私章了吗?盖章的意思是你属于我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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