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6. 突变（1/2）
106.突变
消息来得过于忽然了——
当凤麟五更天时被拍得震天响的门惊醒，得知索欢被关起来时，他还只是不信。
“千真万确，索欢少爷火烧思来居，早给拖到地牢里了！”
仿佛当头一个霹雳，凤麟火速套上外衣，拉过马跨上就跑，方冲出正门，却见一个黑影挡在路中，五指微钩，势猛如鹰，正是吴舸的工夫架子。凤麟逝世逝世提住缰绳，马儿跃起仰天嘶叫，前蹄踏地，离吴舸只一步之远。
“我猜你确定要往，果然不错。”
马儿受惊，不停地刨蹄喷鼻，吴舸拍拍它的脑袋，拉住笼头往回走。
“别拦我！”凤麟急叫道：“你不爱好他大可不往，我与你不同，不救他，对不住无忧姑娘！”
吴舸本没怎样，听到这话便不兴奋：“就凭你？”
这如何说？他不过情急之下才说了个“救”字，实则不认为事情到了要“救”的地步，没想到吴舸竟这反响，可知事情认真严重了。凤麟冷静下来，带吴舸进屋回房，关严了门，道：“依他现在的盛宠，别说烧书房，就是烧玉楼也无妨。说罢，毕竟他犯了何事，到了救不了的地步？”
彼时天气尚早，公鸡远远地打叫，刺耳且突兀。吴舸默了默，实在不好意思将那消息说出口，迟疑了半晌，言简意赅道：“丹砂契，没烧。凤谨说，大人在索欢口中创造了丹砂契，他一急之下，便纵火打算烧逝世大人。”又补充一句：“如此一来，大人岂肯放过的，你平日里与他走得近，此时不说避嫌，倒赶着往惹得一身骚？”
凤麟当下大惊：“怎会？当初那般严刑逼供，他逝世磕着不松口，若果真随身带着，早该说了才是呀！”
“这便是此人的可恶之处了。”吴舸道，看着凤麟的眼神略带关心：“凤谨让我转话给你，叫你小心，现在大人的状态不很好，恨不得将所有与索欢有关的人事全部抹往，你躲着些，或者装聋作哑，怎么着都比直捅捅地冲到前面往说情来得强。”
“哈，我装聋作哑？丹砂契之事我手头没少沾血，现在倒不吭气儿了？”凤麟烦躁不已，在房里转开了磨，转了几圈后，满心忧虑道：“大人他没事吧？一场火应当伤不着他。”
“按理是伤不着的，但据凤谨说，大人为了带上那个什么都不会的索欢，难免受了点轻伤。你先坐下来，我具体与你说。”吴舸说得嘴干，看了眼杯子，空的，恰好下人来扣门，奉上茶果小酒，又直接问吴大人还要什么不要，显是吴舸经常访问，熟悉了。
凤麟上前接了托盘，吩咐两人的早饭下往，仍然关上房门，笑道：“来，大清早的湿气重，吃杯滚滚的热茶，劳慰你想着兄弟我。”说着将杯子用烫水淖过，沏上一杯新茶，吴舸顺手接过，点头道：“你我之间，无需这样客气。”
他们这几个凤栖梧的亲信手下，自成一派，一得到什么重要消息都是第一时间彼此通气的，虽职责不同，性格不同，平日里不常见，却关系甚佳。吴舸一贯寡言少语，不擅交际，幸得凤麟背地里为他活络疏通，减少了很多暗敌，如此他待他，自然极是不同。
“你可还记得我与你说过的我老家那边‘黑月亮’的事？”
“漠北金脉么？自是记得的。为了进进‘黑月亮’偷金，多少汉子不惜生命，竟将金沙用绢袋包裹，吞进肚子里，方法用多了就裸露了。你说你在山坳放马时，经常能看见成片的被开膛破肚的尸体，怎么，这次的事与‘黑月亮’有关？”
好友还记得自己闲聊时一笔带过的事，吴舸很欣慰，难得一笑，道：“那倒没有，只是索欢躲丹砂契的方法与漠北躲金的方法颇为类似。他将丹砂契塞进小盒，用腊封口，拴上丝线吞进腹中。据说大人是在他的后槽牙上创造一截线头，顺着扯出来，故此才创造了。一个男倌心计如此深，知道的忒多，你查过熏风阁的卷宗没有，他到底什么来头，是否……与丹砂契有渊源？”
吴舸一问，凤麟吃惊，他的意思是猜忌索欢也是丹砂余孽，做这一切都是有预谋的。细细考虑后，凤麟大摇其头，压低声音道：“不会的，忠臣之后，傲骨铮铮，怎会堕落卑污？你看那林怀衣就知道了。我翻熏风阁卷宗时，虽未十分留心，却也记得，索欢少年时就是流妓，在漓江一带做出了名儿的，后来主动进熏风阁，才有了容身之地，那时咱们大人还不知在哪里，做什么，索欢怎么知道将来会出个摄夺帝权的凤宰相？想是风尘中人，纵然见识未几，阅人却多，很多东西从哪个相好儿那里听到，有样儿学样儿，派上用处了也说不准。”说到此处，凤麟怪怪地咳一声，靠近上往，悄声道：“别看他弱不禁风那样子容貌，猛着呢，我瞧过他的接客单子，满满摞了一架子，都蒙尘了，上面有好些奇奇怪怪的字，像是西域胡人的名儿，你说，胡人都有，接个从漠北逃来的淘金汉子算什么。——哦，别告诉大人啊，否则他又该骂我不干正事了。”
吴舸瞥他一眼，道：“你是感到大人心里会不舒服吧？你认为事到如今他还会在乎么？”
“便不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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