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7. 告白（1/2）
97.告白
且说西尤从怀里取出一物，毕竟是何物？本来正是沙乌提赠给天子、又被凤栖梧要来赐给索欢的龙吐珠金玉扣环步摇——本为一对，一支仍在索欢手中，另一支认为遗失了，也曾到洗胭脂往寻过一次，却毕竟不能得便罢了，没曾想竟落到西尤都敏手里。
索欢见着那步摇，瞬间醍醐灌顶：那夜闯相府的“贼人”就是扈烈主使！
“凤麟护卫是人证，此乃物证，两证俱全。朱紫多忘事，公子既非朱紫，忘性却大得很。”西尤露出自得笑脸：“包庇贼踪、协贼叛逃在前，隐瞒不报在后，你这小倌，胆子可大得很呐！”
索欢面目一白，他深知西尤都敏夜闯相府可疑，但自己的包庇和隐瞒则更加可疑，若这事抖出来，决计是百口莫辩的。索欢不是西都敏的对手，也不指看能将那步摇夺回，只深吸一口吻，尽量保持安静，意味深长道：“主使大人特特涌现在索欢眼前，想必是有什么难处，在下帮过您一次，自然不介意帮第二次。帮过之后，还看大人将在下的爱物回还。”
如此识趣，西尤很满足，道：“那是自然，只要公子能在枕边替扈烈美言几句，让你们宰相协助扈烈讨伐几支不义的草原大族，本将军必定回还此物，忘记与公子夜遇之事。”
话刚完，索欢冷笑了，拉起一个怪腔怪调的长音：“哟——主使您太看得起了，旁的还可，这样的大事我怎么懂呢！主使大人有所求，应当往找宰相大人，我一个小倌儿顶什么用，只知道把人伺候兴奋罢了，没事儿扇这些枕边风，我还想不想活？那晚呀，是我糊涂，是我不对，我自个儿向宰相大人认错儿往，哪怕吊起来打一顿，也好过鼓动他勾结异邦来得强——您说是不是呀？”
勾结？忒刺耳了！这小倌儿有意无意就展露强烈的排外情绪，让西尤脸上挂不住，好在四下无人，暂时忍耐也无妨。
“并非我不找你们宰相，只是他态度含混，似有顾虑，西尤提出与之共利，依然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万般无奈之下，方才想到了公子，公子能言善道，达于人情，若肯相助，本将军必有重谢。”
索欢抬起下巴，嘴角透出一点鄙弃。他的确是不爱好北戎的，更不会马马虎虎做出那么样吃里扒外的事，想着：怪不得他一身贼行头儿访问相府，敢是要做这勾当，惋惜凤栖梧已将白*纳进麾下，又操控了皇都禁卫，要什么不得？私通外族是大罪，衡量一番，他肯干才有鬼。思及此处，索欢忍不住一问：“主使大人肩抗重任，却如此草率，将秘事说给我么？敢问在下哪点进了您的法眼，竟认为区区男倌可以扭转局面？”
话一出口，西尤倒挺意外：“你不知道？”
索欢茫然。
见这般，西尤发出极不符合身份的“呦呵”声，似戏谑又似嘲弄，如同讲笑话一般，道：
“昨日热烈，两位谏官联名弹劾宰相德行败坏，荒*堕，洋洋洒洒一篇长序，皆与公子有关。成果你们的宰相就有那么长的手脚、那么肥的胆子，把人夫妻间的私房助兴物搜来，晚朝上一张张、一件件甩人脸上，一副你能奈我何的神气。那些秘戏本子、羊眼圈子之类的，大模厮样摆在乾亘殿的腾龙绕海地砖上，认真是前所未有的好风景！
“此事引起轩然大波，岂料你们宰相愈加放诞，罢朝后居然邀着满朝文武往看新出的戏文《凤锁欢》，五百持刀禁军包围整座戏楼，不许放出一只苍蝇，硬逼着所有人陪他看完整出戏，据说还很是评价了一番，嫌写得不好，赏下润笔费命人大改。”西尤都敏视察着索欢的面部神情，慢慢道：“方才本将军出来时，你脸色似有惊怯，可是畏惧霍火尔？实在你大可不必担心，由于你们的宰相大人早已私下会见我等，说什么暝华郡主相伴四载，与亲妹子无异，问扈烈要多少嫁妆。好堂而皇之，为了你的命，真是大手笔呀。”
“大手笔？这么说你们是逮着机会狠命讹了。”
“花钱消灾，两家甘心的事。让一个记仇的人放下剜目之仇，这本就不轻易。”西尤都敏笑着，显然对那笔意外之财感到满足。
索欢扬眉，道：“折本生意。”
“折本不折本的，你们宰相不在乎。本将军看，他必定爱好极了你，才如此不惜钱财，公子将自己看得轻贱，却不知自己是旁人的心头宝。”他盯着索欢，从紧抿的红唇皓齿看到半垂的眼眸，“嗤”一声笑道：“以公子的尽世花容，要什么不能呢？换做我是他，也会满足你的一切需求的。”
索欢瞥他一眼，脸色淡淡的，“过誉了。”接着微微一忖，道：“主使大人，您既知宰相大人待我不寻常，何必来这一趟呢？难道您认为一个小小的毛病就能让他厌了我？洗胭脂那晚我原不知将军大驾光临，只当是寻常毛贼一时糊涂才摸进相府，心里怜悯故才伸出援手。不想西尤将军生性轻狂，本日趁着替卓罗众使饯行之机，尾随索欢，意图不轨，扈烈欲要挟索欢算计宰相大人，索欢怕极了——我想，他听了这样的解释，就算有气也是冲着您吧。”
索欢说完，西尤都敏竟然抬手鼓起掌来，锋利的眼角透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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