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宫里
13.宫里
凤栖梧闲闲地坐在椅上,抬眼瞧了天子一眼,还未发育的身子撑着龙袍,顶着帝冕,还坐得那样笔挺,也不怕压垮了自己。
凤栖梧丢了茶盅,漫不经心道:“天子爱读书是好事,只不过也该抽空打算些其他事。”
李源虹不说话,手上的《帝策》又翻了一页。
凤栖梧看着苦读的天子,不由得心中冷笑,面上却还是坦然。那本书尽是讲的帝王弄权之术,他也曾看过一眼,只觉满纸的荒谬,若朝堂如此简略,难道人人都能当上天子了?
“昨日阁老们商议,天子也该择一位皇后了。臣瞧着赵尚书家的小女儿不错,天子选个吉日吧。”
李源虹放下书,定定看着凤栖梧道:“爱卿瞧着不错那定是不错的,只是朕尚年幼,立后之事不急,且等两年再说。”
“年幼?”凤栖梧好似听到笑话一般,“前日李侍郎上的折子里,那些天子年岁大了,劝天子亲政的话儿,可是下了朱批的,怎么现在又年幼了?!”
李源虹抿了抿唇,脸色涨得通红也没想出应对之词。
“天子辛苦,偶有笔误也不稀奇。”凤栖梧拨开杯中悬浮的茶叶,却不进口,拨了片刻,道:“赵家女儿慧敏慷慨,温柔得体,于诗书上也颇通,想来与皇上投缘。”
李源虹不甘地看看凤栖梧,道:“爱卿一向眼高于顶,竟如此夸奖赵家小姐?说起来,爱卿比朕要大上很多,怎么自己的事不急倒操心起朕的私事来了。”
凤栖梧闻言顿了顿,心想看帝策倒把他的胆子看大了。
“孩子话。”凤栖梧笑了:“天子是国君,能和臣下相比么?赵家是诗礼之家,一家子面皮都薄得很,天子这话传出往可是要闹大乱子的,伤了老臣的心不说,对天子清誉亦是有损。君王应当郑重慎言,以后这种话休再说了。”
只见李源虹渐渐地塌下身子,失了气力一般。
凤栖梧起身踱至御案前,一手负在身后,拿起那本《帝策》,“圣人说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皇上不肯齐家,如何治国平天下呢?还是少看些杂学,多读些四书为宜。”说罢,将《帝策》随手丢在一旁。
李源虹顿时被抽了一鞭似的,猛地起身,却被身后的老太监张德按下。“宰辅说得是,是老奴的错,以后必定在皇上眼条件示着!”他躬身拜倒。
凤栖梧睨着他弓得像虾子一样的背,不置可否,更不叫他起来。张德是先帝留下来的,办事妥当得很,为人精滑又不失忠心,惋惜,太忠心了……
李源虹袖下紧握拳头,逼迫自己坐在椅上,嘴角带着僵硬笑意,脸色却是铁青。
“朕年幼,有爱卿治国平天下,安抚社稷,朕还齐什么家?”
凤栖梧不理他的讽刺,恶劣地笑道:“陛下圣明,臣定不辱皇命!”
待那道挺拔的身影消散在几重宫门外,小天子终于抓起茶盏狠狠掷在地上,飞溅的茶水溅了自己一身。他撑在案沿上冲外面哭吼:“乱臣贼子!其心可诛!”
张德大惊失色,忙捂住他的口,摇头道:“皇上,可使不得呀——”
李源虹气得头脑发昏,胸前激烈地一起一伏仍无法遏制滔天的怒火。他挥开张德,大叫:“连你也要帮他吗?”
张德跪伏在地,抬头道:“皇上信不过老奴,难道也信不过先皇么?老奴是看着皇上长大的,皇上说老奴帮谁?”张德磕了一个头,颤声道:“皇上赌气,老奴逝世不足惜,只是如今禁宫里线人众多,皇上要沉住气,不可因小失大啊!”
李源虹顿时红了眼眶,蹲下身子扶起张德,像小时候一样缩进他的怀里,流下泪来,“公公……”只是他身材已抽条,比终日佝偻身躯的张德要高出很多,这样一来便有些可笑了。
张德老泪纵横,拍拍天子,叹气道:“皇上大了,老奴抱不动了。”虽说如此,却还是揽住了天子的肩。
想着这些年受的委屈,李源虹不禁哀从中来,又想着,公公年老,纵能帮他一时,如何能帮他一世,等公公往了,又有谁来听他诉苦呢?于是更加伤心,又隐隐含着一股狠劲,必定要杀了那贼子!
“公公,这宫里能信任的也只有你了。”李源虹吸了吸鼻子,咬牙恨道:“在宫里养了鹰犬还不够,竟想在朕的枕边插人,做梦!——哼!那赵家小女儿定是奇丑无比,否则怎么会塞给朕?”
张德失笑,这可真的是孩子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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