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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一场碗戏(1/2)

云舟停笔,歇一歇手,回答云裳道:“是啊。咱们私下说一句,从前的华儿,像传说中流美人的个性。如今的华儿,却似从前的明珠。”

云裳眼珠子滚来滚去:“那说明什么呢?”

“什么也不说明。”云舟重新提笔,“这能说明什么呢?”

忽然她笔又顿了顿。

“怎么?”云裳忙问。

“没什么,”云舟道,“刚才是风吹门吱呀了一声吧?我当是岭儿又做噩梦叫了。”自己笑笑,“真糊涂。岭儿又没进宫里来。”

在战乱中,云岭曾经被乱民冲散、流落街头,幸而未受伤,但挨了会儿饿。非常巧的,她遇见了石飞,就是裳儿杀了那老玉匠、老玉匠留下的徒弟,云岭逃家时曾与她有一面之缘的,再次见面,又是兵荒马乱。石飞尽力保护了云岭,但对于她的饿,却一点法子也没有,好容易找到个作坊,是制糖作坊,一群难民抢糖出来吃,石飞抢了一把给云岭。若搁一年前,云岭这叫老鼠跌进蜜糖里,但现如今她已被谢小横教训得,不能再吃任何甜食了,饿得不行,搁进嘴里一块糖,又吐出来,生理痛苦之外,又加精神折磨,被云柯的人找到送回谢家,辗转再送到京城由姐姐照顾,仍然恶梦连连。

“风吹门?”云裳不放心,亲自提起灯,“我去看看。”

自从云诗推荐的亲信,都被证明是皇后千里伏迹的棋子,把玉坠活生生盗了出去,云裳简直没法相信任何人。

她看了一圈,没有破绽,云诗守在门口。自从她推荐的亲信盗了玉,云诗非常自责。不再参与云裳和云舟的任何谋略,只是帮忙看门、准备夜宵这些事情而已。

“二姐,你休息休息吧。”云裳看到她消瘦的侧影,总觉不忍。

一个女人,一生都消耗在深宫里。她时时刻刻的谨小慎微,人家习惯了也就习惯了。她出一个岔子,便是大罪。这怎么公平?

“没事。”云诗笑了一笑,“你们才辛苦。”

云岭将灯搁在旁边,在她旁边坐下来:“也没几天了。”

“……说得对。”云诗难得的声调里有颤抖,抬眼望望高墙隔出来的一角天空。

她已经很久没见到外面的天空了。忘了没有间隔的辽阔天空是什么样子。在进宫前,她努力的去看妹妹的花园、看霖江上的帆、看孟吉山的青影,她知道这些以后都很难看到了。但她忘了看看天空。

她当时一点都没想到。在宫中,连宽阔天空都是奢侈的景观。

终于也要出去了。

谢小横脚踩黑白两道,不但把住宫中,也放任云柯去闯。西戎入侵后,云柯迅速与之建立良好的关系。并保住了谢家一门。

谁也没想到,谢小横自己却在孟吉观设伏,与戎兵同归于尽。他私下留了句话:我这是殉江山,不是殉皇上。

——这且都不提了。

谢家既已有了两全准备,不管谁得势都能保全,那就不必再把这么多女儿都留在宫中。云柯与云舟商量下来。云诗犯了这么大事。再留在宫中也没意思,不如接出去算了。接出去之前,说不定还可以顺便陷害皇后呢……

云诗慢慢的合起双掌。掌缘搁在嘴唇上。

她已经学会不把任何心里话对任何人说。此刻她的心里,其实,竟感激起戎军来。

写名单要墨,墨要水来调。

对别人来说,这点水不算什么。对云华来说,很算什么。给崔珩写完名单之后。她就把墨水和没调墨的水都一起喝下去了,然后微笑道:“多谢。”

“难怪你调得这样淡。”崔珩瞠目,也只好由她占这个便宜,心里竟微微的有点欢喜。

从前,只有流璃敢这么明目张胆占他的古怪便宜……不过流璃真的毫无自保能力。

他在这里停住了自己的思绪,不能再往下想了。他跟流璃走到尽头,不能再想了。崔珩把思绪转回到云华身上:这女孩子好像扔到沙漠里都能自己存活,说是聪明剔透吧,给自己揽麻烦的本事又比谁都高。这点倒是跟流璃很像。

——怎么又想到这里了呢?

但闻一声雷,崔珩笑了笑:这丫头又得救了。

他笼好云舟写完的名单,往院子来。

还没进院门,便听唱道:“小碗配飨飞禽,大碗好供银鳞。以次檐下叮叮,以次可掬荇萍。中碗……最为无用,只好伴我伶仃。”

崔珩一时心里奇道:“怎么她日子过得这样滋润,又喂鸟儿、又养鱼儿、又蓄荇萍,好生有情致呢!”

因她前次连雀儿浆果都能拘来,不觉就有些疑惑,恍惚觉得这女孩子连鱼儿萍儿怕也是能弄得到的,再一想:雀儿还有情理可循,若鱼萍俱来,莫非有仙法将脏井一下子清澄了么!

这么诧异着,踏进院中,但见那女孩子摇着两根墨漉漉的长辫子,在院里摆着碗接雨水。贴墙几只碗里,果然有绿萍。

崔珩奇极,指着问:“这是哪里捞来的?”看着那井,口子仍然封着。

云华向崔珩行礼,正待答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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