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7、入城（2/2）_凰途风华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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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7、入城（2/2）

沉吟半晌，对初宁说：“有一件事，我想我还是应当告诉你，在选定是我要来远嫁之后，景冷曾经私下里找过我。他答应了王后，会给东齐供给打造好的兵器，可他找我，却是盼看我能赞助他做另外一件事，他不甘心将来要奉一个孩子做家主，他想自己做这个家里的主人。”

“你答应了？”初宁反问。

忘忧摇摇头：“我不过搪塞了他几句，当时时间紧急，他又畏惧被别人撞破行踪，后来便急促地走了。也许是这件事激怒了他，他决定除往我。”

按照忘忧的讲述和东齐礼官供给的材料，景氏这种传位给幼子的方法，也有好些年了，年长的儿子们由于得到了掌管家事的实权，失往家主的名头却得了实惠，一直也并没有人提出异议。

初宁无意识地捻动手指，想了片刻才说：“即使是景氏的人，也不会违背人之常情。他不过促跟你会过一次面，只由于你没有立即答应跟他合作，就下这样的狠手杀你，未免太变态了。”

“更何况，”初宁一面想，一面说下往，“你在半路上出了什么意外，景氏的家主，即使为了自己的面子，也不得不追查凶手，到那个时候，他就必定能够安然逃过么？做人做事，跟买卖东西是一样的道理，得到的利益必定要大过可能的成果，这些人才肯铤而走险。我倒认为，下手的未必是景冷，也许本尊就在景氏家中，我们还没见过，但他或者她，必定明确地知道，你就要来了。”

忘忧的脸色，在昏暗的灯光下，有些苍白，她万分委曲地笑了一下：“人生在世真是讽刺，我从前最看不惯的人之一，便是王后，可是现在，她的将来和忘欢的将来捆绑在一起，我不得不为了他们两个能够高枕无忧，在这里搏命。”

初宁想起她从前看向寝宫窗外的眼神，抬手在她肩上轻拍了一下：“不管怎样，我会尽我所能陪着你的。”

送亲的队伍又走了一天，傍晚时便到了景氏的城池之外。景氏已经提早得了消息，派出自己的家臣在城门外等候。

那家臣见了初宁和忘忧，先通报了自己名叫徐诚，然后送上了一张密密麻麻写着小字的绢帕，客客气气地禀告：“公主车马劳顿，蓝本该叫公主尽快进城休息，只是公主身份珍贵，今天天气已经晚了，趁着夜色进城，未免太不隆重。烦请公主今晚先在城外休息一下，这张帕子上已经写明了明早进城的仪式礼节，公重要是还有什么问题，我也可以留下一位教引的奴婢，给公主答疑解惑……”

这种场合，忘忧自然郑重端庄地坐着，初宁从他手里接过帕子，看了一眼，十个字里倒有三、四个不认得，景氏应用晋国的语言文字，跟东齐的有很大差别。初宁看了一眼只感到头大，眼前的徐诚还在絮絮叨叨地说个不停，言语之间颠来倒往都是在说家主对这位东齐公主有多么重视，明天的进城仪式，又会有多么的隆重。

当着外人的面，初宁也不好直接把帕子拿往问忘忧。按照一般的观念，主事礼官通常都是博学的人，随行的目标之一便是为了提点公主的言行不要出错。要是这个主事礼官还要拿不认识的字往问公主本人，实在是天下奇闻了。

等徐诚终于截住了话头，初宁微微一笑，应了一声：“辛苦了，教引就不必了，麻烦你明天一早，早些安排人过来，我们会把议好的进城礼节，告诉你们的。”她扬了扬手里那张帕子：“这上面的东西，我们必定会谨慎参考的。”

“这……”徐诚面具似的谄谀笑意凝固在脸上，“不是参考，是公主明天就要按照这个仪式进城。”他看了一眼初宁，笑意里带上了几分冷意：“公主来这，不就是要做景氏的妻妾么，不正应当按照景氏的礼节进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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