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第 30 章（2/2）_宫女退休日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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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第 30 章（2/2）

不知晓他对妻房的不在意。

文心叹了一声，委曲挤出个艰巨的笑来。

“今儿不想那些有的没的，就我们几个，在山上围了遮幕，狠狠同饮几壶。”文心捏了捏丰钰的手，“你可记着，别光是拦着我不叫我喝。我宁可醉倒了，人事不知，好过受那些零碎折磨。”

丰钰叹了口吻，若酒能忘忧，便容她一醉何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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丰家在小南山西南角遮了大幕，各家公子结伴登高，随行的女眷皆就在这幕中行走。

丰钰、丰媛、丰妍、丰娇四个丰家姑娘并文家两姊妹，围在四方小几前，投壶射覆、饮酒行令，玩得兴起。

丰钰于此道甚是在行，她耳聪目明，又擅长揣摩人心，每每射覆，极少有输的机会。几个女眷都饮了不少的酒，只她面色如常，未现醉态。

文心握着她手，和她两人往林中散闷。借着酒意，心里那些无处发泄的苦楚终于化作汹涌的泪，扑在丰钰肩头嘶声痛哭。

丰钰又是心痛，又是怜惜，忍不住也随着哭了一回。

两人回来时眼睛均有些红肿，不想才下车马，就有仆从来报，“大姑娘，家中有客来了，太太着您快快梳洗更衣往上院往呢。”

丰钰怔了怔，什么客至，只喊她见，不喊旁人？

又见那仆从表情颇促狭，瞬时明确过来。

是应家有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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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澜生坐在炕对面的茶案旁，姿势从容放松，不时答两句长辈们的问话。听得下人传报，知道丰钰来了，他笑脸敛了，态度严肃，搁下了手中的茶。

就见那日远远见过一面的女子垂头走了进来。

本日她穿一身雪青色衣裙，云鬓轻挽，一头秀发极稠密漆黑。斜戴两只水晶珠花在头，耳畔是明珠坠子，双手叠在腰侧，袅袅行礼下往。

一屋子人都在看她，打量的，含笑的，赞美的。唯侧旁那抹欣喜的眼力令她有些微的不自在。

应澜生站起身，展袖朝她一揖到地，喊她：“丰姑娘。”

此人声音清朗，语调温和，又不免透了几分紧张。

一屋子人都笑起来，引得丰钰和应澜生都有些脸热。

略冷暄了几句，陪了一盏茶，丰大太太就对丰钰道：“前儿你大兄得了幅画，原说要请澜生代为题字上往，正巧今儿澜生上门，你带了他往百景园，寻你大兄往。”

丰钰嘴唇张了张，欲言又止。丰大太太明显是推她出往与应澜生说话，大兄公事繁忙，此刻怎可能在家？

屋里太多的眼力太多的笑脸着实令她压力宏大，又见丰大太太不住朝她打眼色，知道此事推拒不得，只得硬着头皮站起身，应了下来。

两人一走，就听屋后笑声扬开。丰钰窘得红透了脸，余光撞见应澜生立在侧旁树下，正用沉沉的眼力看她。

丰钰别扭地别过脸，朝百景园方向的小道行往，声音渺小隧道：“应公子这边请。”

应澜生微微一笑，步子跨出，与她并肩，开口。

“丰姑娘，”他含笑凝视她，认真隧道，“不若你喊我的字，澜生？”

丰钰凝了下眉头，抬起脸，略意外地朝他看往。

“你若不介意，——”

橙红日暮下，他周身镀了层淡淡的金芒，眉眼温柔，嗓音低徊，自唇角牵起一抹极俊雅柔和的笑。

“——我唤你钰儿，好么？”

斜阳余晖，如兰君子。

风轻，树静，丰钰仿佛能听到自己胸腔内忽然鼓噪的声音。

砰砰，砰砰……

竟紧张得不知如何对答才好。

这样的手足无措和言语失灵，多少年不曾产生在她身上。

他就在这时俯低身来，凑近她，温声道：“你不答话，我便当你应了，钰儿。”

最后的两字，如此自然温柔地从他口中溢出。

似乎他从来就该这般唤她一样。

异样的气氛笼罩在周身，男子忽然凑近的微温和身上熏染的淡淡青竹香味，让她不由自主地想回避起来。

好在他很快就直起身子，率先迈步走到路前。

他转身含笑朝她看，立在那蜿蜒狭窄的青石路上候她近前。

丰钰攥了下袖子，彤霞幕布的面容渐渐回复常态。

适才的紧张情绪已抽离而往，她仰起脸，让自己笑得尽量不至太过呆板。

轻轻启唇，弯起眼道：“好的。澜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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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第 30 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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