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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第 27 章(4/6)

那个比你只小几岁的亲外甥!你不记得那孩子左边脸上与你一样的梨涡,不记得当他哀哀欲尽时,痴痴看住你的脸一瞬不瞬的一看就是整天……”

“他是有血有肉的人,他的心也是软的。他纵使从未满足这桩婚事,也一样因私利利用过这段婚姻,可该给的荣宠、尊重,他一样都不曾吝啬过。”

“尤其对你,冷雪柔!”

“你顶着这张脸,做着多么丑陋的事啊!你为什么不将你那不堪的心思躲住?你为何这样残暴,任他们无耻的利用你,往恶心他?”

“你能想象你自己一直当做孩儿般呵宠的人,想与你做那等无耻之事么?”

“你能想象在他知道他的孩子的逝世,是因冷家太太送来的那些生子偏方时,他心里有多恨吗?可即便如此,他都不曾对你亏待过什么。”

“你没资格抱怨。你该庆幸。庆幸他还残存几分理智,知道你们是被人蒙骗、利用,这才没有立时叫你满门血偿!”

“实在这些年,你变了样子容貌,早就不似那孩子了。他对你的好,只是习惯而已。多年不见,他还记得你幼时曾与他的慰藉,愿意为你奔走一回临城,陪你过生辰,哄你笑一笑,了却了心中最后一点念想罢了。”

“冷雪柔,假如你不曾来这一趟,可能,他会放过你们,也未可知呢。”

安潇潇说得太多,感到喉咙都有些干痛了。

而对面的冷雪柔,一脸的怔鄂,认为已经干透的眼泪,重新密布面颊。

旧年回想,确实被她遗忘了太多太多……

幼时在嘉毅侯府的日子,只记得那些欢乐的,幸福的,她从没在意过他的苦楚。从未想起过那个生命短暂的外甥。

昔年京城侯府的高大榕树下,她曾坐在秋千架上,看姐姐满脸温柔地抱着一个粉雕玉琢的孩子,指着她与年轻的安锦南道:“你瞧,你我都没有梨涡,孩子左边这小旋,本来肖似他小姨……”

“不知道的,认为是姐弟俩,哪里像是姨甥?又这么巧,都是六月初二的生辰……”

她的心紧压缩成一团,越来越痛。

她忆起那个大雨的夜晚。

那孩子哭得撕心裂肺,声音远远传出院子。

她一手扯住乳娘,一手提了只小灯笼,飞快地往姐姐住的上院赶。

还没走进院子,就听那哭声越来越弱。

来来往往脚步匆匆促的侍婢和太医们,在院里院外忙乱成一团。

她立在屋檐下,被芍药拦在屋外,身后雨点如瀑,依稀听得孩子的哭声止了,姐姐的嘶喊传来。

安锦南满面哀色,摇摇摆晃从屋内步出。

那时的他,轮廓线条还未如现在一般冷硬。

向来整洁干净的衣裳有些皱乱,衣角染了色彩黑沉的血。

那时她还年幼,不大懂得生逝世离别。她上前攀了攀他的胳膊,仰头喊他:“姐夫。”

安锦南垂头看她一眼,自她面上依稀辨认出屋中那个已没半点赌气的孩子的影子。

他苦楚的脸颊不由自主地抖了抖。闭上眼,狠心将她手推开,冲进雨幕当中。

她静静跟在他后面,推开随行的奴仆,一路随他在园里乱走。

超出亭廊,穿过花园,看他沉默无言地一路走进祠堂。

那个向来逝世气沉沉,安静无声,唯一她一直不敢踏足的处所。

案上墙上,供着数不清的牌位。

安锦南垂头,在蒲团上跪下。

他背对着她,腰背微弯。

那一瞬,似乎他广阔的肩膀也变得赢弱几许。她只觉这样沉默的他无趣得紧,从不曾想,那抹让她也随着不自在起来的气氛,叫做哀伤。

被埋躲在记忆深处的片断,越来越多的被唤醒。

某个午后他远远立在花园池畔,凝看她与侍婢放鹞子。

……

某个凌晨她溜往上院闻声姐姐失看的抱怨:“你要怪我到什么时候?我们就不能再有孩子了么……”

他当时是怎么回的?

只记得他从屋中出来时的表情,阴冷得好似冬夜冷冰。

……

姐姐弥留之际,曾拉住她的手低喃,“我错了,是我错了……情愿做了人家的棋子,却不能把持住自己的情绪,……一开端就是诡计,一开端就是错的……我不该奢看……”

姐姐冰冷的手,轻轻拂过她鬓发,一字一句,含泪叮咛。

“你命中带劫,原盼我用这福运替你挡煞,可旁人不知,我自己知道自己的事……他们不想看到他壮大……用了下作手段污他毁我清白……这福分,原就是我遭遇不来的……”

“他渴盼陪伴,渴盼有人懂他,渴盼一个孩子,可我……什么都做不到。我这一生,无用软弱,又自命非凡,终极,活该有此结局……”

“你记着……”姐姐忽然用力,牢牢攥住她的手段,攥得她有些痛,难过得想要摆脱。

她抬开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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