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第 12 章（2/3）
大费周章过了明路指定要见她毕竟要干什么？
她看不透他意图，也猜不到他的目标。这种无法控制自身的挫败感，与在深宫中度过那三千余昼夜的忐忑心惊如出一辙。
总不会是他欲为他妻妹出头，邀她前往惩处一番？可本日展外他朝她颔首致意，分明又是并无嫌隙的样子容貌。
且，她有何错？
待回神，周氏已笑着吩咐管事婆子送那任嬷嬷出门。丰大太太喊丰钰坐在自己身边，细细追问她与嘉毅侯府的姑娘几曾识得，是否亲近。又劳师动众吩咐给她速办几套合适的头面首饰和衣鞋裙裳。
自丰钰从宫中回家，尚是头回掀起如此大的风波。甚至上回客氏设计陷害一事，都不曾得过半句安慰，多只劝她“得饶人处且饶人”。
很快，西府这边也得了消息。丰庆特地将丰钰唤往上房，便在小厅里细问她与嘉毅侯府的情由。
客氏闷坐在内室，手里帕子绞成一团，几番想起身探过往倾听，行至帘前，又怕见着丰钰为难。自上回郑英一事过后，丰庆便做主免了丰钰的晨昏定省，甚至外出亦不必与她这主母招呼，直奔东府要了车马便出行。眼看明日十五，据闻段家又有礼至，丰庆不借机帮她和丰钰缓和一二，竟出馊主意禁她露面相迎。
客氏隐约只听隔壁谈话声极细，可恨最得力的徐妈妈不在近旁。那边很快便闻步声，听得帘子一响，同时丰庆推门而进。
客氏故作不悦速速扑在炕上歪着，丰庆没有看她，直从床下匣子里取了钥匙，吩咐开银匣子取钱给桂园送往。客氏闻言猛地跳了起来：“老爷，那是我的体己！”
丰庆闻言冷笑了声：“你的？”将手中钥匙递了给大丫鬟杏娘，行至塌边居高临下看着客氏，“你可知如今丰钰往来的是什么人家？叫她旧衣素发两手空空与人交际，不若你揭了我的脸皮直接扔往菜场给人踩罢！”
客氏委屈地直掉泪：“难道便都是我的错么？老爷可曾记得应承过我什么？郢儿迁了外任那年，老爷说，这家里从此再不会有人给我委屈受，如今大丫头一回来，老爷便对我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还要拿我的体己往壮人脸面，她从宫里带回那一累赘东西老爷怎不叫她孝敬我呢？旧衣素发，难道我没给她裁新衣么？是她自己非要扮得灰头土脸，处处做那姿势要人认为我苛刻她！外人不知我，老爷也不知么？成婚十六载，我是如何伺候老爷如何撑起这家？老爷如今对我这般，可是要违当日誓言么？”
她哭了一会儿，骤然抹往泪珠，衰弱地坐回榻上。
“罢了，老爷一纸休书送我还家往吧。媛儿尧儿，便任老爷娶了新人，在人手底磋磨就是。总不过我们娘仨是比不得一个钰丫头的，早晚是没活路，何苦再挣扎？”
她这话说完，便起身起收细软，翻箱倒柜只把屋子搅得一团乱。丰庆这些日子与她隔阂，已有十余日不曾近身，灯下只见她穿一身半透细纱小衣，素净白绢裙子，长发半披半挽，一张娇容哭得梨花带雨，依稀还是当年样子容貌。见她耍性子又是摔东西又是卷累赘，被她气得无法，倒倚在门框上兀自可笑。
许久，方叹一声。几步走来弯腰伸手一捞，便把那不住哭闹的妇人搂抱在怀，贴在她耳畔低低隧道：“行了，你这贪心吝啬的东西！”
将人腿弯一挽，打横几步送进帐中，倾身过来亲她的颈侧，半是打趣半是咬牙切齿：“她娘亲留下的东西不都给你一点点弄了往？如今拿你几钱银子倒心疼起来。我可告诉你，这丫头跟她兄长不一样，你想打她的主意，只怕将你卖了你还不知。”
客氏扭身踢打不依，给丰庆箍腰按住，贴在她耳畔噙住那小小的耳珠，听得怀里人儿刹那声音软得拧得出水般，丰庆低笑一声，又道：“且留几日，段家想谋盐道上的肥缺儿，不知如何搭上了嘉毅侯，今儿闻知嘉毅侯府五姑娘邀约钰儿，我只怕是钰丫头借这位姑娘替她外家牵上了这线。”
“……你莫急，总嫌我不如大兄，焉知这回不是我的际遇？别动……你这傻子，待会儿拿了银子，我只说是你与的。段家那一万两还在手里，你怕补不回窟窿不成……”
客氏眉眼透亮，憔悴的脸上满是惊喜：“老爷的意思，段家那匣子银票……？”
“……傻子，我能亏待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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仲秋正日，丰钰一早就被唤往了西府上房。客氏一改往日颓态，笑盈盈在屋里受了子女们的请安礼。丰钰来得稍迟，一进屋就听丰媛和丰尧拌嘴。她在门前稍停一息，等侍婢知会了屋里才缓步走了进往。
一见丰钰进来，客氏就忍不住想蹙眉。用了好一番气力才挤出抹笑，指着炕边叠的整整洁齐的四套衣裳首饰道：“里头两套是东府你大伯母叫人送来的，另两套原是我替你备的，因前两日身上不舒坦，丫头们又躲懒，我已训斥过了。……你且拿往试试，有分歧意的，只管叫人来改。”
又朝杏娘招手，着其捧来一只小小的描金盒子递到丰钰眼前：“府里惯例是姑娘们每月二钱银子，你才从宫里回来，只恐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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