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第 15 章（1/3）
夜风中的水气越来越浓郁，林涛如浪。远远的天边，有银蛇在厚厚的云层中闪现，照亮了一小片海域。
莱昂躺在草地里，从1一直数到100，手环依旧没有动静。
伊安看样子还是不会回复他了。
莱昂一股浊气上涌，狠狠地打了一行字：“好，老子再给你发短信，我就是条狗！”
咬牙切齿地短信发了出往，莱昂将手环丢往一边，大吼一声，又在草地里用力打了个滚，果真和一头烦躁的狗没什么两样。
实在莱昂的烦躁已有七八天了。
那情绪最初只像一尾小鱼，在他胸膛里游走，搅起了情绪的清波，但又不激烈，尚且能忍耐。莱昂也认为他由于测验而有些焦虑，并未当回事。
可随着时间推移，这尾小鱼飞速变异，长出了四肢，生出里尖爪和利齿。到了这两日，测验已经结束，可这只怪兽却发育得越来越壮大，在他的胸膛里左突右冲，猖狂地蹦达挣扎，想要寻求一个突破口。
这躁意让莱昂的情绪时而亢奋，时而低落，好似一个漏气的气球，滋溜尖叫着在屋子里乱飞，没头苍蝇似的直撞墙。
莱昂被这情绪折腾得烦不胜烦，却又找不到症结所在，只好将之回结为伊安不在，而他太无聊了。
那小神父很唠叨，动不动就长篇大论地讲经说教，自己不会开玩笑，也听不懂旁人开的玩笑，年纪轻轻就无趣得要命。
但是他也有一种特别的气质，如雨后浸凉湿润的空气，如凌晨山丘间飘散的薄雾，清凉，安详，安静，总能抚平男孩燥热烦乱的情绪。
可是，伊安已经没消息两天了。
莱昂烦躁地捶了捶胸口，又在草地里打着滚。草丛里冰冷的露水打湿了他的脸颊和衣衫，降低了他肌肤上的燥热。
“你在干吗？”
莱昂惊奇地抬开端，看见二妹艾比正站在不远处，好奇地打量着他。
“我在……做运动。”莱昂坐了起来，朝艾比招手，“过来。你怎么在这儿？你的保姆呢？”
小艾比走了过来，乖巧地坐在大哥的膝上：“克里斯又哭了。”
看来，艾比的保姆丢下她，往谄谀小少爷了。
这个eta女孩儿在帕特农庄园里，也是一个比莱昂好不了多少的存在。公爵对儿女们都不大上心，只要他们吃饱穿热就行。而公爵夫人的注意力全在保罗和新生的mega小儿子身上，难免疏忽了夹在中间的女儿。
人类仆从在这方面可远不如按照程序运行的机械侍。他们会偷懒耍滑，会看人下菜。莱昂早就创造艾比的保姆对她有点漫不经心了。
艾比抱着洋娃娃，问大哥：“莱昂，什么是mega？”
莱昂说：“就是一种性别，一类人。”
艾比说：“我想做mega。”
“恐怕不行，蜜糖。”莱昂揉了揉小妹柔软的金发，“你是个eta，这是生下来就注定了的。”
“哦。”艾比一脸扫兴。
“为什么想做mega？”莱昂问。
艾比说：“克里斯是mega。大家都爱好他。凯西表姐也是mega，大家也都爱好他。你将来还会娶她。”
“怎么可能？”莱昂嗤之以鼻，“你听谁胡说的？凯西是男爵的女儿，她才看不上我呢。当然，我也不想娶她这个大嘴巴八婆，皮肤黑，腿又短的丑八怪。你没感到她长得很像一只瞪眼蛙吗？就这样——”
莱昂做了个瞪眼撇嘴的鬼脸，把凯西模仿得惟妙惟肖，把妹妹逗得咯咯大笑。
“但是他们说，做mega是最幸福的。”艾比说，“他们说，mega会被lha掩护，就像公主被王子掩护一样。莱昂，你也会掩护你的mega吗？”
这一刻，神父年轻清俊的面容如幻影一般自男孩的脑中浮现
乌黑柔软的头发，牛乳般雪白的肌肤，好性格的浅笑，清瘦却笔挺的身姿，那一身永远一丝不苟的法袍。
假如伊安碰到危险，他确定会挺身而出，往掩护他的吧……
等等！这小神父可是奉神之人，才不会成为他的mega好么？
莱昂猛地摇头，聪慧将那个清瘦的身影从脑海里驱赶出往。
“呃……当然会的。这是我们lha的使命。”莱昂结结巴巴地说。
lha对mega的占领欲和掩护欲，是编写在他们的基因之中的。就像mega对lha也天生轻易产生迷恋的情怀。他们被神创造出来，注定属于彼此。他们的联合也会很轻易孕育出健康、壮大的下一代。
“可是我想做公主。”小艾比很扫兴，“我也想和lha结婚，住在城堡里。”
“我们现在就住在城堡里，我的小姐。”莱昂啼笑皆非，“而你是公爵的女儿，艾比，你将来确定会嫁给一个英俊的王子的。我向你保证。”
艾比的保姆终于创造小主人不在，根据手环定位促寻了过来。
“你该回往睡觉了。”莱昂抱起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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