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槐镇，骨蛊（2/2）
正端起茶杯喝水的姑整个人都顿住了，她放下杯子，眼睛像点了灯，亮得很：“太好了，这孩子终于长心了，唉，一直像个半大的孩子，现在成人了，成人了！”
我和宫敏不解地看着老太太，她兴奋的样子有些不寻常，果然，刘哲母亲的死，这位老太太知道几分，“姑，刘哲母亲不是自杀的，对吗？”
“那一，鬼魅横生，暗影重重，就在刘家的老楼里，我见过刘家媳的尸体，死不瞑目啊，她怎么可能舍得小哲子？”姑说道：“你们进镇子的时候，可曾看到那三颗槐树？”
“看到了，还有人祭拜树神。”我老老实实地说道：“闻到许多香灰的味道。”
“世上有鬼，你们信吗？”姑太太压低了声音，沉声道：“人在这个世上会留下痕迹，他们的音容都在这里，槐树也是鬼树，那些痕迹都喜欢附在上面，所谓的显灵哪里是树神，其实还是人的作用，我这双眼睛，幼小的时候被庙里的香火灼伤过，恢复后就不一样了。”
“我姑是个奇人，据说……开过阴阳眼，能看到不干净的东西。”
刘哲的说话响在耳边，我看着老太太的眼睛，年纪大了，眼睛自然比不得寻常人的纯粹，但可见她的眼珠子居然有一块斑白的颜，与四周的深褐对比鲜明。
“我在媳的尸体上看到了暗影，那是冤影，枉死的人才会有，要是她心甘愿地就死，怎么会出现？”姑激动地抓住我的手：“我觉得，她的死和小哲中骨蛊是有联系的。”
“您为什么不告诉刘哲的父亲？”
“他爸说就算是蛊，蛊也是药，既然找不到下蛊的人，就研究药物，能用药解开就行了，”姑说道：“症结还是在刘哲他爸身上，他爸一直对媳的死讳疾莫深，我想，他至少是个知人，说蛊是药，这说明什么？”
“伯父对蛊其实有一定的了解，可能知道。”我说道。
姑***眼睛又亮了，颇有深味地看着我，“他对刘哲隐瞒了许多事，编造了伯母患有抑郁症的事实，病历，就诊记录，用药，全部是伪造的……”我大胆地说出假设，看姑***表，我果然是……中了！
“要想弄清楚事实，应该去请蛊医，可惜，现在这个年头，城市里哪里还有蛊医？”姑说道：“唉，当年一耽搁，就成了现在的样子，小哲的况是越来越差了。”
“蛊医……”宫敏说道：“我们上次去看火姑娘的时候，那地方不就是蛊医盛行的地方吗？教授在那边认识人，说不定有法子。”
“姑，您放心，这个帮我一定帮，刘哲是我发小，伯母对我的好，我还记着呢。”从小缺失母爱的我，第一次感觉到母的温柔，便是从刘哲母亲这里，也因为此，她有如春风一般和煦的笑容，一直存在我脑海里，不曾淡去。
“太好了，太好了。”姑抓着我的手，我突然打了一个激灵，这感觉，不是触碰到死人才会有的吗？看着眼前活生生的姑，毛孔张开，寒风丝丝……
刚才的一瞬间，有些声音出现，像是远古的梵音，声声肃穆，而在这阵子的梵音过后，居然有一些凄厉哀怨之声，与刚才的肃穆之音格格不入……
姑看着我，讶异地说道：“你？”
她言又止，扫到我手腕上的菩提子手链，说道：“这东西可是开过光的凤眼菩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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