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两皇帝（1/2）
帝都城外几哩之外，有一座不怎么出名的山麓——爱洛伊丝。
在动荡时期，这里是许多诗人和艺术家在对生活彻底绝望后，为自己选择的最终归宿，著名的《恶之华》作者，平民华生·克里克就曾赞叹这处山麓为“天使群聚陨落的山坡”，并把自己最心爱的女儿葬在了这里。
一个老人步履维艰地沿着道行走，身后跟随着两名骑士，来到山麓上的无名公墓。
一个将自己隐藏在破旧袍子里的跛脚守墓人为来客们开启了墓园的门，随后无声退下，回到了自己的简陋帐篷里，从始至终，缄默不语。
老人缓步在墓地当中，目光从一块块石碑上略过，步伐不紧不慢。
把自己的墓地选定在这里的，大多都是人生不如意的游吟诗人和剧作家，还有就是些在帝都攀爬失利的地方贵族，没有博得一个煊赫的名衔，相反还将自己的尸骸埋在了异乡。
老人的步子最终停在一处洁白大理石墓碑前，就势在石碑边上坐下。
两名骑士中身材更为高大的一名随即自觉站立在老人左手侧，警戒这个陌生墓园可能出现的变故。
老人用手抚摸着大理石碑，叹息道：“安洁莉卡，贝都因成为我的扈从骑士，都已经十年了。”
这个一声不吭跟随老人的骑士，如果丢在帝都近卫军任何一个营帐内，都会引起一场轩然大波。
他曾是华尔法特十世为皇后挑选的守护骑士，在皇后逝世之后仍保持着宫廷首席扈从的身份，同时还加入了【荆棘王冠】，很快晋升为圆桌第一骑士。
这是帝国0年以来最有天赋也最为幸运的骑士，无论是骑士修习，还是政途攀爬，都是如此。
这依靠的不仅仅是悟性和毅力，还有对老皇帝的耿耿忠心。
有这个实力接近举起【圣枪】的顶尖骑士护卫，想必即使血族勾结影联盟对老人发动阴险刺杀，也只能无功而返。
另一名骑士盯着墓碑上那个名字，眼神复杂。
老人扭头对他道：“是不是很懊恼沉眠在这里的不是你的母亲？只可惜，我都快忘了你的母亲长什么样子，摩尔多。”
摩尔多低下头，收敛目光，已经很久没有人像这样直接称呼他的名字，但每一次重新被叫做“摩尔多”，他都会穿上这身甲胄。
“父亲，我也是您的扈从骑士，与贝都因没什么分别。”
老人摇摇头，不置可否，他指着自己脚下的泥土，对自己的儿子道：“等我死后，你就把我埋在这里，不需要墓碑，树一个十字架就行。”
摩尔多欲言又止。
老人起身，拂去了自己衣袍上沾染的尘土，冲着摩尔多摆了摆手：“我不需要你表忠心，等我死了以后，这个国家还不都是你们的，与我一点干系都没有，我也能在这里陪安洁莉卡睡上几个安稳的午觉。”
在慕斯特对帝国二十年前的那些政坛巨擘感兴趣时，曾系统整理过那批以首相魏玛·波吉亚为首的大臣们从政履历，他发现这些华尔法特十世时代的大人物们身上连一个明显污点都没有，简直清白无暇得令人起疑。
这一切都需要归结于坐在皇座上的那个人，一手驯服了包括三驾马车在内的大贵族们，连带着驯服了这个帝国，轻易地将仲夏从一个蹒跚学步的稚嫩幼-童拉扯成一头战争巨人。
摩尔多从父亲手中接过王冠后，并未对帝国的旧有格局做出过太多惊人改变，三驾马车仍旧牢牢把控着军队，而维罗纳和奥斯曼的商人们也还盘踞在仲夏银行和商团中吸食着国家的血。
真正维持着东陆这个偏僻国家运转的，还是老皇帝早早埋下的那些隐秘伏笔，比如帝都羊圈三院，比如海德里希家族与影凰合作的“以太东输”。
这也是摩尔多在坐上王位多年之后，还承认是父亲的扈从骑士的唯一原由。
只要把军队和人心拿捏在手中，即使没有身披皇袍，也是无冕之王。
摩尔多，也是华尔法特十一，犹豫再三之后，还是将自己心头的疑问了出来：“父亲，摩西斯和慕斯特这两个皇子，孰优孰劣，一眼便知，为什么还要刻意将资源都向前者倾斜，而非一力提携慕斯。摩西斯在圣西尔发布了212场对决的通告，就连荆棘王冠内的一些骑士都被邀约参加这一场公然的碾压羞辱，而慕斯除了梅耶，似乎并不认识什么正统骑士。”
老人看也不看这个当初在皇储中随意挑选的继承人，华尔法特十一虽然执政途中没有什么大的纰漏，但也没有什么出众表现，他的皇后方汀私底下的一些动作都比这个名义上的仲夏皇帝机敏太多。
“首先，就连慕斯那个家伙自己都应该猜到了我的意图，一个鹰巢中只有最茁壮的那只雏鸟可以飞出巢穴，而这几个皇子只有一个能登上王座。不偏不倚地对待这几个皇储，只会令这场精彩博弈过早结束，私生子这个身份对于慕斯来并不是致命的缺憾，目光短浅的盟友三驾马车对他的拖累才是，相信即使慕斯特凭借着三驾马车的支持击垮徒有外表的摩西斯，之后的一系列分蛋糕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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