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小蝴蝶（1/2）
撒加在乱军中找遍了每个地方，询问过没脑子的食尸鬼或喋喋不休的死灵，打听过尸巫领队甚至领主级别的大人物，却总是寻不见父亲。
虽然杰斯顿大人准许自己紧随着大军前行，扎屯阵营时到营帐中报道，但一想到体弱的爸爸发生什么意外，髑髅的灵魂核心就忍不住一阵黯淡。
这些该死的巫妖，为什么一定要和我们这些与世无争逆来顺受的骷髅作对，非要斩草除根吗？父亲这样明显只能到战场上送死的年老者也不放过，真是一群野蛮的官僚！
哦不，杰斯顿大人也算是巫妖一脉，这位尊敬的长者是唯一的例外，在撒加心目中，这位救世主给予了自己远超生存需求的恩赐，把沉浸在混沌中毫无特殊之处的撒加变成今天这样，恩同再造。
就这样，撒加抑制着自己对那种可怖可能的猜想，在彻底崩溃前，终于在一处山坡下找到了摔成碎块的父亲，一瞬间灵魂的散逸使它有一种临近虚脱的感觉。
‘爸爸！’惊叫出声的撒加几乎是跪倒膝行着靠近它的缔造者，老髑髅灵魂之心已经只剩下一丝波动，火种的熄灭意味着生命的终结。
骷髅心翼翼把散碎骸骨拼接到父亲“身体”上，犹豫一下，笨拙地亲吻老骷髅额头，如果它有**，此时应当热泪盈眶。
接下来“他”做出一个极度危险的举动，以初步长出利爪的右手刺入体内，决绝地将胸腔里的灵魂火种一把掏出，昏迷前一刻对准爸爸胸口黄金分割点处注入，两者相近属性的火种在接近时就相互吸引，接触后，绽放瑰丽光泽的后者一下子吞噬前者，老髑髅躯体开始复合、痊愈，灵魂之心恢复有力跃动。
倒地不起的撒加咧着嘴，像在笑。
世界上没有生命的人有时仍旧活着，失去灵魂的人则往往比死亡还悲哀，这不止立足于哲学层面。
这一段插曲没有阻碍整个伟岸军团的行进，首尾望不到边的亡灵充斥了整个天地，无人在意这个想用生命拯救父亲的骷髅。
前军已经和恶魔接战，范围不仅仅局限于蛾摩拉城周边地区，甚至超出勒特河流域，先头部队已经突入到西贡山，最后的后勤队伍还没从塔尔塔罗斯出发就已经遭受天谴骑士的偷袭。
这次会战是开展在勒特两岸绵延几百哩纵面上相互渗透钳制的复杂地域上的规模空前战役，双方似乎都决意一锤定音。
杰斯顿已经觐见过奥兰多大人，这一次不像海格的军议会一样茫无头绪，海格拉斯阁下准确地为每一位领主以上级别统领作出相应训示。
这个对撒加失踪浑然不觉的死骑领主第一时间就带着一队梦魇骑士精英突回到蛾摩拉城内勘察情况。
由于城市地形复杂，双方都默契避开这处标志物作战以避免重大伤亡率，杰斯顿很轻易地进入这座死城，一片狼藉的街道上连一头幸存的死灵都没有，到处是被残忍挖出灵体的亡灵残骸，惨不忍睹。
杰斯顿觉得没必要返回大人营帐，向死骑主宰汇报这种没有价值的军情。它把破损严重以致不敷使用的沉重骑枪插入砂砾地面，拔出之前一直没有出鞘的大剑，双手紧握，驱使着坐骑从城市正门驰骋而出。
此时恶魔和亡灵主力已然依照阿撒兹勒的推演绞杀在一起，之前在攻下蛾摩拉城后淫-欲魔王就精心制造了一场针对巫妖的屠戮，原本尊贵无比的海格拉斯殿下因而葬身于此，却不心“漏掉了”一些原生种的家伙，其中就有暗道侥幸的红发阿基德，而后传令拆毁城市，把主体建筑全部抹平。
淫罪军团随后不进反退，屯聚在西贡山一带，与利维坦保持一段微妙间距。
当亡灵前锋抵达时，只有单薄的十几万恶魔杂牌军，一线指挥官军团长巫妖领主威尔士很干脆地把手头兵力全部投放到正面。
这头愚蠢的巫妖领主依靠源源不断汇聚而来的亡灵援军，把胜利天平倾斜向自己，并为此沾沾自喜。但酣战几个时后，侦测魔法发现魔族一支铁一样的军队飞速接近，完全由山地巨魔和岩魔这类强大魔物组成的重装步团近四万有生力量，从左右两面毫不客气地斜插入亡灵军阵，把吓破胆的往生者们原本的规矩阵型撕裂成块，随后阿撒兹勒的杂兵们也尾随而入，彻底搅浑了威尔士的部署。
一个时后，一败涂地的亡灵开始后撤，魔族军队全面挺进，在勒特沿线大范围内狙击零散聚拢过来的股亡灵，借助优越单兵实力和运动战带来的规模战力优势逐步蚕食亡灵大军，硬是把海格拉斯谋划的正规会战拖成混乱不堪的糜烂局势。
奥兰多骑着一匹在冥域原生种骷髅马中算是君王级别的骷髅梦魇款行在战场上，飞矢略过身侧时，会被身边巫妖支起的屏障挡下，消弭无踪，间或有突入到几步内的漏网之鱼也会被尾随的几个梦魇骑士扈从斩成碎块。
它纵马驰上一处高坡，观望着远处天际边的一线黑潮。
这条黑线先是细不可察，像是地平线轮廓的锐化，但随后迅疾扩展到肉眼可见的一指粗细，而后是不容忽视的遮蔽了整个地平线的黑色幕布。
视力极佳的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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