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华尔法特十世（2/2）
，早就成了生存在夹缝中的可怜蝇虫。
慕斯特抬头看向这个据也拥有大剑师水准的父亲，眼神凌厉得不像是莫妮卡认识的那个温和“慕斯尼卡”。
这个父亲，实际上并没有和这个儿子过一句话。
“你不是我的儿子。”这是华尔法特十一的第一句话。
“我确信这一点。”
摩尔多看了这个一身血迹的少年一眼，继续用手中的灯盏向柴薪上泼洒火油。
“你们两个才是一样的人。他把你，把我，把这些大臣和贵族们当做是手中的玩偶，当做是舞台上演滑稽戏的丑，自己独自冷漠地看着一幕幕剧情在眼前略过，间或有不满意的地方就喝令台上的演员按照他的心意来改变剧情走向，恣意妄为地左右这个帝国，以为他才是隐藏在这世界幕后的上帝。
“但是，上帝不也走到自己生命尽头了？上帝不也还是要被丢下地狱和魔鬼同舞？死人还能继续扰乱世界的安宁吗？死人还能从坟墓中跳出来看着帝国在我的手里悄然沦陷吗？我就是要让他知道，他的所作所为，他自以为是的一切手法伏笔，都只会是自己最错误的行为，他最该做的不是隐忍不发把我放在王座上，而是在二十年前直接把我送上斩头台！
“曾经，我的剑就横在他的脑袋上，被贝都因那个老奴才格挡住。要不然，仲夏绝不会有奥赛罗和三驾马车，绝不会有奥斯曼会馆和地方王国，绝不会有你这样顶着私生子名号的冒牌货！”
这个现在站立在慕斯眼前失态怒吼的无能皇帝才是这个帝国最大的叛逆，他将权利交由奥赛罗而非海默尔这一类老皇帝留给他的平民大臣，他选择了摩西斯作为皇储而非既定在影凰中韬光养晦等待起用的慕斯特，他将全仲夏的叛军都引入了华尔法特而非继续信任三驾马车，他几乎在一个月里废除抛弃了所有慕奈制定的规则，而想要自己掌握这个恢弘却残酷的帝国。
慕斯特丢掉手中本以为可以派上用场的剑，上前从他手里接过灯盏，默然道：“你也知道我和他是一样的人，所以迟早我也会把这个帝国当做手里的棋盘，把棋子都复位摆放整齐，把一两枚损坏的棋子丢弃。”
他晃了晃手里还在剩余灯油不多的灯盏，全部倾倒在柴堆上，一手掏出一根不知道哪来的卷烟，一手结出一枚魂茧，出声威胁：“现在，躺上面去，我替你点火。”
……
一刻钟后奥赛罗眯着眼睛看到了从寝殿中走出的慕斯特·华尔法特，他的身影被身后大殿中透出的炽烈火光所映亮，这让老军相联想到皇室徽章上那只身影由于侧逆光而分辨不出实体的影凰。
两者，都是在火焰中复苏的英灵，用自己黑暗的身影去映衬整个世界的光明。
慕斯特身躯疲惫地委顿着，拖着脚步逐级踏下台阶，几乎持续了一整夜的混乱将他的精神、身体两个层面同时弄得精疲力竭。
他的手里拎着一顶王冠。
奥赛罗主动开口：“你想加冕成为仲夏的皇帝吗。”
“是因为我的祖父？”
军相点点头：“这句话是他给你的最后一封信。”
“你们究竟畏惧他什么？”
“你以为我一个从塔洛斯铁幕之下灰溜溜逃窜到华尔法特的叛国者这么轻易地就能联络上我原本的君主进犯尤烈儿？更遑论勾结神圣同盟里唯一还保留帝制的米其顿，拉雪兹神父，实际上是十世陛下亲自为我引见的，条件就是你现在听到的这句口信。”他重复了一遍：“你想加冕成为仲夏的皇帝吗？”
慕斯特把王冠丢给他，舒然地坐在台阶上：“让摩西斯那子当皇帝吧，现在还刚刚是华尔法特十二，没轮到我呢。”
他在奥赛罗的目瞪口呆中重新叼上那根葬送了一任皇帝的卷烟，随后忽然想到莫妮卡不喜欢烟味，就弹落了烟头。
仰面倒下，闭着眼睛，遥望星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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