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魅踪疏影(十六)
丰子都看到眼前忽然之间黑压压跪拜着一大群人,只是手足无措,旁边程谷瑶“呀”的一声惊呼,直往丰子都身后往躲。丰子都涨红着脸问道:“副堂主,你们这个却是干什么?”
那副堂主高声又道:“属下参见本堂堂主!”只是跪拜着不起身。随之同时,那四五百名乞丐亦来齐声叫道:“属下等参见本堂堂主!”啼声荡彻天际,全部峡谷里一片嗡嗡直响。丰子都哪里碰到过这般场面?眼见眼前跪着的人中有老有少,其中几个更是须发全白,不由得大为窘困慌急,不停地搓住双手,嗫嚅着说道:“副堂主,我不是你们的堂主,咳,你们……你们这却是……咳,这却是……”一时之际实在不知道应当来说些什么。
那个副堂主轻声说道:“这个时候,你该要叫我们起身。”丰子都如同黑夜里突遇明灯,急忙道:“是,是。你们且起身来吧。”那副堂主大喜,叫道:“多谢堂主眷顾下属。”说罢笑吟吟站起身来。他身后那四五百个乞丐亦然人人喜不自禁,齐声叫道:“多谢堂主眷顾我等下属。”纷纷站立起身,集合着拥围向丰子都脚下土墩。
丰子都奇怪问道:“副堂主,你们这个却是干什么?我姓丰名子都,上饶人氏,我须却不是你们的什么堂主。你们怕是有所弄错了吧?”那副堂主笑着说道:“不会错的。堂主,丐帮历传规矩,座下堂主新任时,蓝本下属们应当要着向新堂主投掷石块的,以示不忘初衷,方可礼成。不过现今事情稍显有些突兀,这个仪式便暂且免往了吧。”回头对众丐叫道:“各位梅花堂的弟兄,你们说是也不是?”
丐帮梅花堂众丐欢呼着纷纷说道:“谢副堂主怎生来说,就是怎样的了。大伙儿恭贺本堂堂主新任到位。”“规矩历来由人所定,事态殊异,应当依势趋为。最紧要是新堂主能够带领我们大家重铸梅花堂昔日光辉,狠狠出一口那邋遢鸟气。”众丐听言哈哈大笑。“是极,是极,最紧要大伙儿在新堂主带领下,能够脚板踏得橐橐趵趵响,扬眉吐气。”可亦有人轻声说道:“只是祖宗历代传下来的规矩,却怎能来说修正便修正?”但声音毕竟过于细微,一下子惟吞没于哄闹闹声浪中。
丰子都眼见众丐群情沸腾,人莫难禁,忖道:“本来这些人却是丐帮梅花堂的。”心头猛地一动,想起怀内那一块梅花铁牌,登即隐隐有所明了,由不得转头向程谷瑶看往,脸色只为万分困惑窘迫。
旁边程谷瑶纵然挠破脑袋,亦来料想不到这个子都哥哥,居然莫名其妙地竟可做上丐帮梅花堂堂主。梅花堂在丐帮中历来举足轻重,梅花堂堂主更是素向担负丐帮护法长老一职,丐帮里除了帮主,副帮主,以下便是梅花堂堂主为尊。程谷瑶瞠目结舌百般惊奇之下,眼见丰子都眼力瞧来,一时之间又怎会不明确其心意?遂做个怪脸,报以莞尔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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