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文弱的服务员，递来纸巾，“小姐，你嘴角有牛肉，为什么吃那么多牛肉？”
“因为作孽。”我接过纸巾，胡乱擦干嘴角，踉跄走出餐厅。
一排排街灯照亮了人行路，也将我的狼狈暴露无遗。
胃还在因为刚刚的呕吐抽搐不易，我觉得自己好傻，明明知道江城与我终究不可能，还一昧强求。
不知不觉，走到了楼下那间熟悉的酒吧。
早已没有任何顾忌和防备，我只想在嘈杂的音乐和昏暗的灯光里喝到烂醉，然后忘记今天所有的尴尬。
找到了那张熟悉的猩红色沙发，无赖似的让酒保端来酒精最浓烈的酒。
懒得再倒进杯子里，端子瓶子喝进一大口。浓烈的酒气让我的喉咙开始发烫，胃里好像燃起火焰般灼烧着，剧烈撕扯着的疼痛着。
酒精让人清醒，也让人麻木。
这里依然纸醉金迷，舞池里暴露的跳舞女郎和色眼迷离的男人们。
他们暗自计划着散场后的肮脏交易，放肆又激情的消磨着迟来的午夜。
端起瓶子将一口一口将酒灌进胃里，等待着酒精流进血液，将我的神经麻痹。
眼前的水雾越来越深，天昏地暗，我有些看不清了，耳边的音乐也开始变得缥缈了？
我喝醉了？这么快？毫无防备，眩晕突如其来。
靠在沙发上，半眯起眼睛，享受彻底麻木前的狂欢。
“诵诵，诵诵。”晚风一样沙沙的声音，那么温柔熟悉。
恍惚间，我看到昏暗灯光下左耳那闪亮的水钻，和那个雨天一样熟悉。
小混混南琛？他又出现了？感受到我正被一双有力的胳膊拦腰抱起。
“胖子，你怎么那么重！我才离开几天，你怎么变成这样。”连责备都那么温暖熟悉。
我将头轻轻贴在他胸膛的位置，“南琛，我好难过，从来没有这么难过，我要怎么办才好？”
“诵诵，不要说了，我们回家吧。”
南琛一步一步吃力走着，我感受到他手臂紧绷的肌肉。
“放下我吧，我可以自己走。”
他没有理会我，而是将我抱得更紧了。耳朵贴近胸膛，我听到了他的心跳。
扑通，扑通，一下一下，我感受到他的疲惫。
“南琛，放下我，我可以自己走！”提高音量，又一次问南琛。
“没关系，我不觉得重。”温柔好听的声音钻进耳朵里，让我的心脏乱了节拍。
不重？明明已经开始筋疲力尽了为什么还在逞强？
眼睛微微酸胀，那个小混混暖的像阳光一样。
无法了解南琛将我抱上楼有多费力，却清楚记得他的双腿在一阶一阶的楼梯上颤抖。
小心翼翼将我放在沙发上，没有多说一句话，自顾自走进厨房煮着解酒汤。
我闭上眼睛，头脑一点一点变得清醒，酒精没有使我麻木，反而更加难过了。
不久，南琛端来解酒汤，看着我一口一口喝下去。眼神平静的让我惊奇。
“去睡觉吧，诵诵，睡醒就没事了。”
“你不问我发生了什么么？”我望着南琛，有些委屈。
“江城电话里和我说了。诵诵，很多事不能强求的。”深深叹了口气，眼前的小混混居然成熟睿智起来。
“可我就是喜欢江城，没办法得到，也没办法忘记。南琛，我要怎么办才好？”眼泪毫无保留的流下来，所有的不甘再也无法压抑。
南琛轻轻拥抱住我，温柔的拍了拍我的头，“可是诵诵，我们不是神，不能左右感情。很多事，都会过去的。”
很多事都会过去么？我会忘记江城？会渐渐磨光对他的喜欢？
心脏收紧成悲哀的形状，我不知道我要怎样。
我只想大哭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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