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1/2）
不拉窗帘入睡，这是我多年未变的习惯，因为喜欢隔天再在阳光中醒来。
揉着眼睛看向窗外，凉凉的风轻轻吹来，夹杂着海水的味道。眼前渐渐清晰起来，有些惘然，我真的回来了，一切好像梦一般，此刻我正身处在那座依然熟悉的小城。
昨晚南琛的冷漠，似乎也清晰了。
推开门，准备简单梳洗一下，陪ri去布置画展会场。
ri正卷缩在沙发上熟睡着，清晨的风微凉，他冷的有些发抖。
摇摇头，转身回卧室拿来毯子，轻手轻脚的盖在ri身上。这个大胡子洋人，睡着的时候喜欢嘟着嘴巴，双手抱着肩膀，卷缩的样子像只猫。我站在旁边看着ri可爱的睡姿，不经意的笑了出声。
可能是笑声太大，ri突然睁开眼睛，打了个哈欠。睡眼惺忪的看着我，“早啊，诵诵。早啊，南琛。”
早啊，南琛？我下意识的回头，发现南琛正站在我身后，冷冷的看着我。猝不及防，我倒退几步，坐在了地上。
南琛好像未看到我摔倒一般，微微勾起嘴角，对ri温和的笑笑，“早，ri。昨天你说你来中国办画展，在哪里？我也想去看看。”
“就在市中心那座三角楼里，会场在二楼，展览在明天，等一下我和诵诵一起去看看会场布置情况，你要一起来看看吗？”
“我还是等开展的时候带女朋友一起去好了。”
女朋友？水仙小姐吗？眼里渐渐有大雾升起，我看向南琛，却发现对方的眼睛一直停留着看不到我的方向。
“对了，ri，早餐吃中式的可以么？因为我只会熬粥和简单的小菜。”他对ri微笑，像对客人般热情友善。
ri点头说不介意，南琛便转身走进了厨房。
我坐在地上，不知该干什么好。ri走过来拍了拍我的头，“你打算在地上坐多久？”
我抬头，木讷的看着他。“诵诵，你在难过吗？因为他不在意你？”
我没有说话，低下头看着地板发愣。
“起来吧，坐在地上容易着凉。”ri伸手拉起我，“吃完早饭就和我去画展会场吧，找点事做，也许你就不会不开心了。”拍了拍我的肩膀，然后从箱子里拿出牙刷去了卫生间。
我站在原地，努力告诉自己要克制。当初离开是我自己选择的，现在无论南琛变成什么样子，我都要坦然面对。
ri请的助理开车到楼下接我和ri。
助理是本地人，高高瘦瘦，讲一口软软普通话。
ri趾高气昂的责备助理不好好办事，不断强调自己在沙发上将就过夜。
“ri师傅，是在怪我没有好好招待你，让你睡沙发？”我上前帮小助理解围。
“你还好意思说，客厅那么冷，你让我睡那里！”蹩脚的中文凶起来却绝不含糊。
“我记得画展附近有一条小吃街……”ri一向贪吃，没什么比用吃的威胁更有效。
果然。ri摆摆手，“诵诵，败给你了。记得带我去小吃街逛逛。”
路上遇到了堵车，到会场时已经是中午。ri四处看了一遍，指挥起工作人员不断调换画摆放的位置。
大约过了一个小时，ri拉着我，撒娇似的语气，“诵诵，我们去小吃街看看吧，这里没什么问题了。”
“我那副画呢？在哪里？我还从来没看过。”我想起那天ri为我画的画，还未来得及看一眼，便被ri匆匆收走。
“就是中间那幅。”ri指了指展馆中央。
我走进，想看的清楚些。那幅画好像在海底，深蓝的色调，庭院里那个圣诞树和我的头发像水草一样柔美的在海底招摇着，还有大半斑驳的云，稀稀落落，又好像海上的泡沫。
我呆呆的看着，觉得它浪漫非凡。
“怎么样诵诵？”ri带一丝得意的问我。
“我可以今天就带走么？你答应过，我来画展，你就送给我。”
“等画展结束，这幅画我已经告诉助理不卖了。放心，我不会反悔，像你们中国人说的，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他习惯性耸耸肩，“去吃东西吧，我已经等不及了。”
我想起rrsil那家银色招牌的店，就在这条小吃街上，五年了，不知道那个煮很难喝咖啡的老板娘怎么样了，便拉了ri去那家店看看。
依然熟悉的银色招牌，只是多年未换，颜色微微发暗。推开店门，走了进去。墙壁上贴着的甜品似乎有些不一样了。
和ri在靠窗的位置坐下，老板娘依然坐在藤椅上，看着窗外出神。
帮ri点好餐后，我慢慢走近藤椅，小声向老板娘问好。她抬头茫然的看着我，问我有什么事。
“你记不记得五年前，有个在这里等男朋友的胖女孩。那次来厨师生病没吃到甜品，你送我一杯咖啡，这次我特意来尝尝那个叫银的厨师做的甜品。”
她摇了摇头，“我想不起来了，而且，厨子已经过世了，就在三年前。”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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