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庵堂问询（2/2）
张渺冷听得此言，心中大喜，一直怔忡不安的心情，也有了着落，显然金顶居士这话，已暗示留他在此，指导他习练修行了。
回到禅房，金顶居士忽然问道：“孩子，你师父那儿存有一幅师祖的画像，不知道你见到没有？”
张渺冷忙应声道：“弟子已将师祖画像带来了，待弟子去取来……”转身走到外间佛堂，解开那放在角落的包袱，心的取来师祖画像，呈送到师叔手中。
金顶居士脸上一脸肃穆，恭恭敬敬地从张渺冷手中接过那幅白绢，当即挂在墙上拜了三拜。
张渺冷随着师叔拜过师祖，却跪在地上没敢起身。
金顶居士看得暗暗点头，笑道：“你起来讲话。”
张渺冷这才站起身子，肃立一旁。
金顶居士抬头，恭敬看了师祖画像一眼，回头对张渺冷道：“孩子，你师祖乃是千百年来难得一见的奇才，胸罗之广，功法修成之高，为天地各界有数的奇人，你师父可曾对你过？”
张渺冷应声接道：“师父也只是对弟子约么的，了一些师祖的来历，却并不是很详尽。”
金顶居士点点头道：“你师父比我早入恩师门下十年，但因奉命行道各界，所以总共只在恩师身边呆的时间并不多，我虽入门较晚，却一直侍奉恩师身边，直到他老人家飞升仙去……”
忽然低声一叹道：“多年耳提面命，谆谆教诲的师恩，真比大海还深，可惜未容我等报答，恩师就已飞升而去，今日思及，真是罪孽深重，无以自安。”
张渺冷直听得心中大是惊凛，师叔这话，几乎等于在数自己，如果自己不争气，那可真是万死也难以补偿师恩于万一了。
金顶居士这时语音顿了一顿，又看了师祖画像一眼，道：“你师父的才智，虽也算得千中选一，当代难求的人材，但要想尽传师祖衣钵，至少还差了四五成。”
张渺冷心想，师父果然也是这么，当下答道：“师父告诉弟子，他老人家也只学会了师祖所传功法的十之五六——”
金顶居士哼一声，道：“总算他还知自量，得了‘鬼见寒’雅誉，还没有忘记自己究竟有多少能耐。孩子，不是我有心在体面前你那师父的过错，他那种孤心独傲的作法，我就一直觉得他终必自蒙其害。”
听金顶居士论到长者的是非，张渺冷自是不便插言。
金顶居士言语间皱了皱眉头，沉吟了一会儿，才接着道：“他以中驷之才，处处行事，都要学着你师祖一般，孤介耿直，遇事宁折不屈而独行其是，一心想凭个人的能力，挽回狂澜杀劫，不知纵有成，却难弥大祸，虽然在他如日中天时，可使各界强敌压伏于一时，但天长日久，他就变成了敌暗我明的劣势，一旦自己力有不逮之时，情势上就更闹得不可收拾了。缈冷，你认为如何呢？”
张渺冷不知该如何回答，只好随着金顶居士的意思，接道：“师叔的甚是，师父要弟子重行拜师大礼之时，就曾对弟子过类似一番话。”
张渺冷话音未落，金顶居士语气，突然变得冷冷的道：“他到底还有自知之明。”
话音一顿，竟又是长长一叹道：“师兄啊，你既然能有今日之明，为何偏要铸下那昔日之错呢？”
突然，泪水汪汪，挤满了金顶居士双目，张渺冷连忙低下头去，不敢让神尼觉出自己在暗中窥她伤心的情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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