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拒爱（1/3）
那是一双温柔，羞涩，但带着坚定的眼睛
关切，爱慕，却又充满着好奇
一切尽在无言中
乔向定了定神：
“我给大家朗诵一首诗歌，大堰河”
话音刚落，静第一个带头鼓起了掌
大家同时都把头转向了她，故意没有跟着鼓掌，反而一起笑了起来
是啊，相处半个月，谁看不出湘妹子静对乔向的那点意思呢
大堰河，是我的保姆
她的名字就是生她的村庄的名字，
她是童养媳，
大堰河，是我的保姆
我是地主的儿子；
也是吃了大堰河的奶而大了的
大堰河的儿子
大堰河以养育我而养育她的家，
而我，是吃了你的奶而被养育了的，
大堰河啊，我的保姆
大堰河，今天我看到雪使我想起了你：
你的被雪压着的草盖的坟墓，
你的关闭了的故居檐头的枯死的瓦菲，
你的被典押了的一丈平方的园地，
你的门前的了青苔的石椅，
大堰河，今天我看到雪使我想起了你
你用你厚大的手掌把我抱在怀里，抚摸我；
这首诗歌的作者艾青，原名蒋海澄，1910年出生于浙江金华畈田蒋村一个地主家庭《大堰河──我的保姆》是他在1932年狱中写下的一首带有自传性质的诗乔向一向非常喜欢，把整个诗篇能倒背如流，深情与执着，回眸与凝望，百转千回间他朗诵起来充满了感情
大堰河，今天你的乳儿是在狱里，
写着一首呈给你的赞美诗，
呈给你黄土下紫色的灵魂，
呈给你拥抱过我的直伸着的手，
呈给你吻过我的唇，
呈给你泥黑的温柔的脸颜，
呈给你养育了我的ru房，
呈给你的儿子们，我的兄弟们，
呈给大地上一切的，
我的大堰河般的保姆和她们的儿子，
呈给爱我如爱她自己的儿子般的大堰河
大堰河，我是吃了你的奶而大了的
你的儿子
我敬你
爱你
全诗朗诵完了，乔向对着大家深深鞠了个躬
想到自己的身世，经历，与诗歌的作者有很多的相同之处，都是地主家庭，都曾经作为进步生被抓进监狱，而今战斗在外，虽然对于当初的逃婚没有后悔，但在心里还是时常牵挂着渐渐年老的双亲
想到这里，眼眶一热
员们再次想起了热烈的掌声
晚会后，大家互相串门彼此告别好，向一个人收拾行李着时候，有人轻轻敲了敲门
“请进，没关”
门被推开，静走了进来换回了军服，毫不起眼的灰色八路军军服，穿在她高挑的身材上，那么的英姿飒爽
“是静啊，请坐”向停下了手里的活，起身搬过一张凳子
“出去走走好吗，外面空气多少，屋里太闷，想和你说说话”静注视着他，毫不掩饰内心的爱慕
眼前的这个人，平时看起来像一个柔弱书生，可是一旦投入战斗，胆大心细
在纵队的材料里，她以前就经常看到乔向这个名字，那些锄奸破案故事，那份冷静与机智，让同行的她深为折服，一直以为是一个上了年纪的睿智老八路
没想到，在这个集训班上竟然遇见了
没想到，他竟是这么年轻，只比自己大了两岁
向看了一下静，那眼睛里有热烈，有请求，但别有一股执着劲儿
无法拒绝，他也不想拒绝，有些人，有些话，还是摊开讲比较好
便点点头，熄了油灯，随手带上门，两个人前后走出了房子
一轮明月冉冉升起，整个山村就沐浴在碧净如水的月色之中星星眨着眼睛，一张一合，仿佛在诉说着远古的传说
声、虫声、流水声、夹杂着偶尔的犬吠声，组成了乡村之夜的交响乐章乡村的夜是如此恬静，两个人的心却并不平静
聊天中才得知了静的情况原来，静也是出身在湖南的一个大户人家，是一个名副其实的大小姐，在南开大期间就积极参加各种反日游行，华北五省自治条约签订后，她便和同一起参加天津党组织开展的各种活动，后来，响应号召，来到了沦陷的山东
谈人生，谈理想，谈工作，谈集训班感受
当然，也谈到了爱情
谈得很晚
分别的时候，她站在他住所的门口，下颌略微抬起，鼻翼轻微地翕动着，突起的胸脯一起一伏，非常坚定地说了几个字：
你有权拒绝，但我一定等着你
说完，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仿佛要把他记在心里，然后转身，背挺得那么直
回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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