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年 15
第二学期，学前班不能再聊天。老师说，你们已经熟悉了一个学期，长大了，就要像长大的样子。
每天上课，老师在随意在黑板上写一个大大的阿拉伯数字，一个大大的汉语拼音。领着我们念两边，然后说，老师有点事，便扬长而去，直到听到他打放心铃。
第二周的星期二，我们就学了汉语拼音j，也学了数字8，老师领着念：“j，j，8，8。”
“j，j，8，8。”
到了课间，我们跑出去，经常抱着腿斗鸡，分成两派斗来斗去，欢笑不断。腾起一阵阵黄土飞舞，汗水顺着脸颊流下来，留下一道道印子。有时候抖得狠，裤脚被撕开，只能拖着形似旗袍的裤子，露着大黑腿回家。
有时也玩警察抓小偷，小东扮演警察，我是县太爷。其他的都是小偷，一定要设定情节。抓小偷的时候，小东嘴里模仿着警车的声音，一边跑一边追。
抓来的小偷又是按照古代县太爷的方式审判。我一拍黑板擦，两边的人就高呼：威……武……。“带犯人上堂。”小东在旁大吼。审过以后，我基本都判死刑，而且是砍头不是枪毙。
夏天，每逢下雨，我们就蹲在树跟前的水洼里掏洞，简称“挖井”。有的孩子挖的很深很深，足足一胳膊那么深。而后我们就在沟里的抓来蝌蚪，养在里面，却又不知道，何时不见了。几场大雨过后，挖的洞越多，树基松动了。
夜晚一场大风，早晨一来，一排排白杨树倒在校园里。老师看过以后，倒没说什么，仅仅命令我们，折下来树枝堆在角落里。下午便叫来他媳妇牵着驴车，挨趟把树干拉走了。
冬天，我们的窗户都是白纸糊的，见不得风吹草动，偏偏冬天风大，教室里冷得出奇。老师给我们做了土炉子。他把教委发下来的碳，砸碎一部分。拌上泥土，做成煤块，添在土炉子里。火不灭，温度不高，常常有小孩冻得尿裤子。
一到下雪，天气就不怎冷了。我们一股脑涌出去打雪仗，将雪装在方便面口袋里，撒上调料包。抓紧袋子口，用砖头砸，做成雪饼，入口即化，美味异常，就是有点冻得牙疼。
有时候，叫同学们回家拿来喝过酒的瓶子，里面装上水。放在教室里，第二天一早，冻成冰。敲破瓶子，超大冰棍一个。
有一次，我的堂弟家明捡来一个装过农药的瓶子，没有清洗直接装上水做冰棍。我们吃了以后个个头昏眼花，呕吐不止。吓坏了家长，老师看过以后说，这是中邪。说是撞了不干净的东西。遂叫来村里的神婆子，对着我不停的敲锣打鼓嘴里又唱听不懂的调子，写了一张符，烧在水里喝下，三天不要出门。老师便放我们三天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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