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结账（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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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瓷的科普计划是这样开始的。
在亚泽尔稳定伤势之际，他和雷垂德进行了一次有趣的谈话。
“雷老板，”白瓷首先说。“你也去劝劝你那个胖员工呗，最好是让他去洗个澡。他那身上的味道实在是太浓重了，隔十里八里的，都能让人感觉余味犹存。毕竟，这年头怪物啊菌类的实在是太多了，很容易就会被感染的。咱就不说，他可能会吸引来一些不知名的异种兽了，单说，若是遇到什么病变的话，你就不害怕哪天一睁眼，他基因突变，袭击你？”
他本想以此吓唬吓唬雷垂德的。然而，他失策了。这种吓唬小孩子的把戏能拿来吓大人吗？真是可笑。
雷垂德听他说完之后，脸上不动声色，只是对着他温和地笑了笑。那笑容里还包含着一丝感激的味道。
“没事的。”他搓着下巴柔声地说。“你不知道，我这人浅眠，而且睡觉的时候，身边都会准备一把枪，两把武士弯刀。所以，熟悉我的人，在我睡觉的时候，都会远离我十米开外的。我想，即便他变成了什么怪物，在接近我十米之内的时候，我也能拧下他的脖子，打穿他的脑袋，所以咱不用怕他！呵呵。”说完，他还对着当场傻掉的白瓷眨了眨眼睛。
白瓷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回应他了，“这——这——你不怕算个毛啊？问题的关键好像不在这里吧？”
为了让亚泽尔身上的伤能够稳定下来，他们已经在这里逗留了好几个时辰了。眼看天色渐昏，白瓷内心深处没来由一阵发慌，前途未卜，后有追兵，他觉得此地不宜久留。得赶快溜之大吉。
想着这些，他就向靠门边的那个简陋的红木柜台旁走去，一边将手里的钱包从怀里掏出来，丢在柜台上，然后一屁股坐在了那把黑色的脱了漆的高脚椅上，活脱脱的一大爷样。
“老板，结账吧！”
他用食指轻轻地按压了下荷包，忽然，他就意识到，荷包里的钱好像并不多了。之前为了打发那些走私犯，几乎发光了他所有的积蓄，就这点钱也是他特意留的一点买杂粮的钱。这光医药费付不付得清都成问题，更不用说，他还想着在购置一些干粮路上备用了。这可如何是好！
他在心里快速地合计了一下，但怎么也补不上缺口。
再仔细看看那坑洼不平，疑似砍刀划痕的柜台，他瞬间就没了底气，弯下腰来。
他抬眼偷瞄了一眼雷垂德，犹豫半响，然后向前俯了俯身子，神经质的问道：“你这里不会是什么黑店吧？”
雷垂德悠闲自在地从身后的众多玻璃柜橱里拿出一瓶酒来，拔开瓶塞，给自己倒酒。
“怎么？你现在就打算走？”他眼皮都不抬地问他说，就好像没听见他刚刚的问题似的。
“嗯！”白瓷看着那细水长流的倒酒手法，艰难地吞了口唾沫，点头。
“可是现在已经快傍晚了，你真的打算现在就走？”雷垂德再次问道。
“嗯！”白瓷再次点头。
“那好吧！”雷垂德将酒瓶放到了一边，端起酒杯。“你刚刚问了我什么问题？我没听清。你再说一遍吧？”
“呃？”望着雷垂德那张认真刚健的脸，白瓷不由再次咽了口唾沫，结巴道：“没——没没什么，哈哈，其实，就是，我就是想问，我们总共消费了多少钱？我希望我的钱包能够付得清这比消费！”
雷垂德喝着小酒，玩味地望着白瓷踌躇的脸，好一会儿后，他说：“帐——就免了！小孩子家的出门在外不容易，这需要勇气。我很欣赏你们。这些，就全当给你们践行了吧。”
听他这么一说，白瓷顿时松了口气。一时间竟开始为自己刚刚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想法深感惭愧起来。
因此他也就厚着脸皮地又提到了他们这次出发的干粮问题也有待解决这个事。
雷垂德倒是爽快，他说：“这个也没问题，我可以再给你们准备一些食物路上带着吃。”
“免费？”
“完全免费。”
“你真是大好人！”白瓷一时感激涕零，差点就扑上去给雷垂德来个大大的熊抱。
雷垂德接着问他：“那你打算怎么离开这里呀？你的飞船不是坏了吗?不管你要去哪里，都不方便吧？路上那么危险。”
一句话的事，白瓷的脑袋再次当场死机，情绪也再次跌落谷底。
“是啊！该怎么离开呢？”
雷垂德看得出他的难处，他接着说：“我这里有个用来运货用的热气球，很大，你要是不嫌弃的话，可以拿去用。”
一瞬间，白瓷眼中那似乎已经死寂一片的平原再次燃起熊熊大火。他激动得一跳而起，隔着柜台就拽住了雷垂德的胳膊，洒了他一身的酒水，“雷老板，你真是大好人啊！你的好意我就收下了，大恩大德不言谢，在下绝对会铭记于心，永世不忘！有机会必将涌泉相报。多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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