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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试探

“七郎!”相隔数十步之遥,那护卫便翻身下马,快步走向顾微,急声禀报道:“东侧方发现异常,二十一郎疑是有胡人散兵向这方行来,特命我速速前来禀知七郎。”

闻言,众人脸瞬变,齐齐看向顾微。

顾微沉,目光扫向不远的帐篷,那宫奴说过,司马丹身子羸弱,施针期间不可间断,需不时转动金针更换穴位,最少也要一个时辰之久。

想到这里,他看向那护卫问道:“可是确信胡人?”

护卫恭敬地答道:“远远可闻见欢呼之声。”

如今胡人大肆入侵,这样的荒野之所,纵是有军队的士族官员亦是不敢如此声张,只怕此番他们是真的与胡人相了。

顾微薄唇微抿,眸中划过一丝厉,沉声下令道:“速速熄了所有火烛,再着一队人骑快马绕到胡人侧方,燃篝火敌,务必将其离此!”

“是!”

此令一出,立马便有人领令而行。

这时,顾微又问道:“施针已有多久?”

一人答:“禀七郎,约有半个时辰。”

顾微点头,转身往帐篷走去。

因为顾微的命令,所有的烛火及篝火均已熄灭,只余了帐篷中一小盏牛油灯。此时,方迟已经满脸汗水,他一手轻轻地压着施针部位,一手轻轻的捻动着金针,眉眼间一片疲。

顾微示意让人为他拭去汗水,他的视线停留在昏睡的 面庞上,突然,他的眸一凝,落在司马丹额头的一根金针上。

那根金针的尾部有着细小的藤纹,在烛火的照耀下若隐若现,不细心留意几乎是很难发觉的。

这时,借着烛火的照耀,顾微发现眼前这个宫奴的身形似是与旁人有异。十七八岁的年纪,他的身形却是比一般的少年要高出许多,身形偏瘦,肩膀略宽,眼邃,鼻何尖。

这,让顾微的眸渐深了起来。

“你是何时到公主身边侍候的?”他的目光回到在司马丹的面容上,淡淡的问道。

似是不确定顾微是与自己说话,方迟微微诧异,他抬头看向顾微,见他的目光停留在司马丹的面容上,便又低头继续着手中的动作,一边答道:“禀郎君,奴是永嘉三年开始到公主身边侍候的。”

永嘉三年?

“唔,”顾微淡淡一应,似是随意地又问道:“那时你几岁了?公主这番遭,定是从小受了不少宫奴的欺辱,你可有护得住她?”

方迟涩然一笑,似是回忆起了往事,看向司马丹的目光满是浓浓的疼惜。“那时奴已十岁了,不瞒郎君,奴虽身子瘦弱,然,却是有一番子力气的。奴幼时受过娘娘的大恩,自是拼了这条贱命,也要护住公主的。”

闻言,顾微低叹一声,道:“这些年,公主多亏有你的照料,否则”他偏过头去,似是无颜面对司马丹,言语间满是羞愧之意。

见状,方迟连连起身向顾微一礼,急声道:“郎君严重了,奴万万没有此意——”

“罢了。”身形侧对着他的顾微却是突然一挥衣袖,打断他的话语,问道:“还有多久可完针?”

方迟微怔,片刻,答道:“只剩最后两针便可,郎君有何吩咐?”

“施针后立即上,可有大碍?”

方迟眉头微皱,道:“虽可,但如今气候寒冷,不可再让公主受凉。”

顾微颔首,对着护卫吩咐道:“如此,传令下去,严戒以待,着人再度前去探,随时准备出发。”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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