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5】一刀两断
到底，耶律煜还是去了含德殿，只是他就只站在窗外，丝毫没有要进去的意。
突然，窗户被人从里面推开，楚菱一袭白衣，站在窗边看着他，嘴角露出浅浅的一笑，道，“我一直在想，难道你真的一面也不肯来见我了吗？”
耶律煜看着她，因为受伤，脸仍旧苍白得毫无血，这会儿月明亮，衬的她越发的瘦弱可人。
他仍然记得当年她献艺之时，一曲毕，台下掌声此起彼伏，他一个跃步，直接飞上了舞台，一把将她抱起，在舞台上旋转了一圈后，在她还没来得及反应时，直接带走了她。
那个时候，她的子可是烈得很，他抱着她直接飞到了他的别苑里，哪知刚一放下来，她都没看清他是谁，伸手便是一个耳光。
也就是那个耳光，让他记住了她，后来更执意要娶她，父王怎么都不允，他便求了母后先将她带进王府做了侍妾，更让她参与自己所做的任何事，纵容她，宠她。
后来，在娶萧宜婧的时候，他想的都是让萧宜婧死在上，等时机成，再娶她为妻。
他耶律煜年轻气盛的时候，干过不少荒唐的事，可偏就一个楚菱收住了他。
可也偏偏是这一个楚菱，让他尝到了切肤般被背叛的滋味。
“我想问你一句话？”，楚菱看他不说话，便先开口问道。
耶律煜仍不说话，只是眼眸无b无澜的看着她。
“什么时候知道的？是因为知道了？所以才变的心么？”，话一说完，她的眼睛就红了，双手更是紧紧的抓住了窗户，用了极大的力气才让自己冷静下来。
变心？这个词可真好笑！
“呵……”，耶律煜冷笑一声，终于开了口，“这已经不重要了，既然伤好得差不多了，就走吧！”
“难道我连一个答案都不配得到了吗？”，楚菱说着，声音已经哽咽。
耶律煜却是直接转身离开，可刚走了两步，又顿住转身看着她，沉声道，“这个答案，重要吗？”
“对我来说，很重要。”，她想确认，他对她的感不曾变，他们之间的山盟海誓，也是真的。
“可对孤来说，已经不重要了。”，耶律煜看到她的眼泪亦面无表，只道，“孤这次救你，是因为上次你下毒时手下留，现在算还给你。”
眼看着他又要走，楚菱小跑着推开门，冲出去从他身后搂住了他，呜咽着，“我曾经犹豫过的，真的，我犹豫过无数次，你对我的好，我都记着，煜，我……我没有办法，或许从一出生开始，就注定了我们的立场不同。”
耶律煜僵直着身体，好一会儿才缓缓的拉开她的手，转身看着她，此刻，她已泪满面。
曾几何时，他是舍不得她一滴泪的，右手轻轻抚上了她的脸，低哑沉声道，“若不是知道你对我有过犹豫，有过真，现在你不会站在这里，楚菱，我给过你机会，你可知道？”
闻言，她的眼泪凝在眼眶里，只呆呆的看着他。
“是你自己放弃了，你不仅仅是楚昶的人，你还是晋皇的人。”，耶律煜捧着她的脸，露出一抹苦笑，“晋皇把你通过楚昶安在我身边，上回在东胡边境的刺杀，父王的死，耶律奎为什么会知道那么多真相？都跟你脱不了干系，楚菱，我没有说破这些，不代表我不知道。”
楚菱震惊的看着他，慌乱般的松开手，下意识后退了一大步，颤抖着唇瓣呢喃道，“你……你全知道了？”
“对，我全知道。”，耶律煜看着她的表只觉得好笑，“你一方面给楚昶办事，一方面还给晋皇办事，但是这次，你也回不到晋皇身边了，上次你没有杀死我，就注定回不去。”
是的，她回不去了。
她上回的任务最主要的还是杀耶律煜，她没有杀他，虽然哄住了楚昶的人，却哄不住晋皇，她原本想把阿布泰带回晋去掣肘阿布罗，或许可以将功折罪，但现在连这个也失败了。
“楚菱，你一直在做最危险的事，可你的心又不够狠。”，耶律煜仿佛爱怜般的轻抚着她的发顶，轻叹道，“如果你杀了我，晋皇会重用你。”
“是，我心不够狠，明明快要得手了，可最终还是下不去手。”，楚菱苦笑一声，眼泪无声的滑下来。
“这次一别，你我山高水远，一两断，日后再碰面，若你仍旧是我辽的敌人，你知晓我的格，半分不会手软。”，耶律煜说着极狠决的话，却面带笑意。
“我明白。”，楚菱苦笑着再次后退，“能回答我那个问题吗？你是因为……”
“是。”，耶律煜说完，转身就走，月光下拖出了他长长的身影，清冷而绝。
其实他不曾说，至此他都不曾变心。
楚菱笑了，至少她知道他对自己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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