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眼圈红了（1/2）
郑若凝不喜欢医院。
也是，哪有人喜欢医院。
长年弥漫的消毒水味道，随时有可能响起来的嚎哭声，让人心慌意乱的急促的脚步声……一切都昭示着危险与不幸的逼近。
警察刚走，沸腾的人们稍稍安静下来。
郑若凝被郑悦和紧紧揽在怀里，一颗心仍然狂跳不已。
林老师就坐在他们对面，郑若凝看着她。
她反而比任何人都显得更为平静，似乎手术室里的两个人与她完全没有关系。
一阵急促的高跟鞋响起，一个穿着黑齐膝裙的中年女人匆匆走了过来，手扶在了林老师的肩上。
“你没事吧？”中年女人问道。
郑若凝的目光落在了这女人身上。
她一来，问的不是手术室里的人，而是林老师，显然在她看来，那两个人的生死无关紧要，她只关心她的朋友。
林老师摇了摇头。
中年女人似乎轻轻松了口气，挨着林老师坐了下来，继续问道，“你吃饭了吗？”
简直废话。当然没吃。能吃得下才怪了。
不知道为什么，郑若凝突然觉得这个中年女人很讨厌，也许她的那种漠视的度让郑若凝觉得了不。
也许是感觉到了郑若凝的注视，中年女人看了过来。
郑若凝掉过了眼神。
啪的一声，郑若凝的眼角余光告诉她，中年女人手里的b突然掉到了地上，估计是出来得匆忙，b的拉链没拉上，里头的东西骨碌碌地全滚出来。
中年女人慌忙蹲下身子去拣东西，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手抖得厉害，东西不算多，却半天也拣不上来。
反而是林老师也跟着蹲下身来，替她把东西一一收拾好，关切地道，“你怎么了？”
……她还有心关心别人！
郑若凝觉得不可议。
这个人，她不难过吗？她不震惊吗？
郑悦和拧开矿泉水瓶，“来，喝点儿水。”
郑若凝就着他的手，一口气喝下半瓶水。
不一会儿，程向南匆匆地赶来了。
郑若凝一开始有点惊异，转念一想，也是，毕竟一场夫妻，出了这么大的事，怎么也得来瞧瞧。
程向南看到郑若凝，上前来打了个招呼，“郑小。”
郑若凝冲他点了点头。
程向南脸上的焦急和担忧倒不像是装的，他低声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郑悦和道，“听店里的服务生说，蒋小过来找金老板，说着说着就争吵起来，服务生听到动静，敲门询问，被赶走。没多久，事就发生了……”
程向南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表，“他们说是金老板把小小给推下楼的？”
郑悦和没有正面回答，只道，“警方已经把监控记录带走。”
程向南喃喃道，“……他真够狠的。”
郑若凝心想，金老板明明知道房间里有监控，但仍然控制不住地动了手，是什么让他愤怒得失去了理智？
郑悦和道，“也许金老板不喜欢受人威胁。还有，他绝对不允许任何人伤害他的妻子。”
程向南愣了一下，哼了一声，“可是伤害他妻子的，他不正好是其中的一个吗？”
郑悦和没有再做声。
人就是这么复杂，难以想象。
时间过得极慢。
吵吵嚷嚷的长廊终于彻底安静了下来。
郑悦和低声道，“金老板的父母还没赶来。”
郑若凝轻声道，“赶来也没用了……”
两间手术室的门霍地同时打开，医生和护士神凝重地走了出来。
林老师站了起来。
医生冲她摇了摇头。
林老师的身子晃了一下，她身边的那个中年女子正要扶她一把，她却已经自己站稳了。
也是。
那么惨烈的场面，结局早已经注定大半，送来医院，不过是怀抱一丝希望，希望奇迹得以出现吗？
事实上，奇迹并不会出现。
有人小声地哭泣起来。
郑若凝心头像被挖了一块，死去的两个人，严格来讲，甚至算不上她的人，但她真的太难受了。
生命竟然如此脆弱。竟然如此难以预料。
她将头伏在了郑悦和的肩上。郑悦和安抚地轻拍着她的背。
一瞥眼间，她发觉林老师身边的那个中年女子正一动不动地看着她，眼神很是古怪。
郑若凝奇怪起来，低声对郑悦和道，“悦和，那个穿黑裙子的女人，一直在看我……”
郑悦和慢吞吞地道，“嗯，也许她也觉得你好看。”
郑若凝知道他是想要自己开心一点……可是，怎么开心得起来？
“我去跟林老师说两句话。”郑若凝道。
“嗯。”
郑若凝起身向林老师走去，她留意到，那个黑裙子女子似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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