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4司老殇3（1/2）
袁筱无视掉眼前的一群人，径自地走到病榻前，缓缓地坐在边的椅子上，看着那一脸虚弱出气多进气少的老人，哽咽道：“爷爷……我来了！”
司老听到她的声音，缓缓地睁开一道眼缝。颤抖地伸出手，在半空中微微摇晃。
袁筱连忙抓住他那满是皱褶的手。
“好！好！好！大孙媳，我那大孙子呢？”司老气若游丝地说了句，两眼有些朦胧地看着她。
袁筱做了个深呼吸，抿嘴露出个牵强的笑容：“爷爷，阿宸就来了，他在赶来的上，你一定要坚持住！”
“好！好！告诉他，爷爷……等他！”司老拽头，模糊之中看到她血肉模糊的手腕，带着氧气罩的鼻子，隐约仿佛闻到了血味：“大孙媳……你怎么了？”
袁筱低头看着自己的手腕，下意识地想要藏起来，可看着老人眼底的关怀。笑道：“爷爷，我没事，只是今早一不小心磕到手。您别担心！”
司老淡淡地看了她一眼，没有再说话，却是无奈地叹息了一声。心里想要为大孙媳出一口气，却无能为力。看着她受伤的手腕，赫然就是戴着手镯的那只手，虽然他现在的眼神看东西不是很清楚，可那手镯的模样在他模糊的严重却是无比的清晰。如此一来，他又怎么会不知道，受伤的手就是戴着手腕的那只呢？
他眺眼看了一眼在场的子子孙孙，硬撑着虚弱的身体，加大声量道：“大孙媳，你***手镯，是会认人的，除非是你老去之后它自动脱落，否则的话，一旦有外力逼迫，它便会化成碎片……咳咳咳！这一点，你要记住。咳咳咳！没有人，咳，能，拿走！”
“爷爷，我知道了，您休息一下，不要说话了！”袁筱看着他那样子，又怎么会不知道老人这番话其实是说给那些人听的，可看着老人为了保护她，拼着仅剩的寿命在说话，她就忍不住地心痛。是她连累了老人啊！
她拽头的那一瞬间，正好看到身穿黑长袍手持长柄镰的死神出现在病榻前。
司宸身穿死神长袍，居高临下地复杂地看着病榻上奄奄一息的老人。不是他不想以孙子的身份出现，而是他必须尽死神的职责收取司老的命。
他感受到袁筱的目光，想起她能够看见鬼魂的能力。下意识地低下头，尽量让兜帽遮掩住自己的脸。
袁筱抿着嘴，死神的出现意味着司老即将离开人世。
想到这里，她的眼泪不落下：“爷爷，阿宸就要到了，你一定要坚持住。”她也不知道她这话是说给老人家听还是在祈求死神能够多等一会儿。
司宸听到她的话，叹息一声，微微摇头。默默地举起镰，放置于司老的头顶之，低喝一声：“魂灭！”
“嗄！”司老张了张嘴，还想说些什么，最终带着遗憾地合上了双眼，手无力地掉落在边。
“爷爷！”袁筱看着司老的魂魄进入了镰之中，忍不住放声哭喊。
司嵩光进门就听到她的这一句哭喊，身形一晃。大步地冲了过去，一把将她推开，抓住司老的手，喊着：“爸，你怎么了，爸！快来人啊，快啊！”他握紧拳头，用力地击打着墙壁。
袁筱看着逐渐转身准备离去的死神，忍不住咆哮：“为什么，死神，爷爷只是想在临死之前看一看他的大孙子，你为什么不让他多等一会儿，为什么？”
司宸低着头，抿着嘴，步伐微微停顿了下。他压低声音，沙哑道：“司泽成寿元已尽，这是规矩！”说着，他迈步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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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屁！死神，你为什么那么冷血，为什么！”袁筱捂着脸蹲了下来，哭泣：“为什么不让阿宸看他爷爷一眼，为什么？”
在场的司家老少带着怀疑的眼神看着她，仿佛在看一个疯子一般。他们只是凡人，并不能看到悄然进入这个房间收割了命，再悄然离去的死神，更不可能听见袁筱和死神之间的对话。
唯有司嵩光相信她并不是在对空气说话，只可惜，他已经陷入了悲痛之中。
医护人员急急忙忙地进来，为司老做最后的审查，最终无奈地摇头，宣布老人的离去。他们纷纷退让到一旁，等待司老家属看完他最后一面后，再去收拾遗体。
袁筱颓废地坐在地上，无声地落泪。耳边尽是司家人争论着如何分割司老遗留下来的财产的话题，而司嵩光更是没有说话，静静地坐在边，看着养父，嘴角翘起一丝嘲讽的笑容：“爸，这就是你的子孙……”
他说的声音很小，争论中的司家人并没有注意到。
‘啪啪啪’奔跑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司宸身穿黑裤白衫，脸有些难看地出现在入口。
“司宸！”司嵩光猛地站了起来，一把扯起他的衣襟，用力地挥了一圈在他的脸颊上：“你为什么到现在才出现，为什么？”
司宸没有吭声，默默地看着躺在病榻上的司老遗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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