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一章 女儿泪（1/2）
白炽灯在头顶“呲呲”地跳动着，整个派出所一片寂静，风从休息室没关的窗户外涌进来，带着森冷的寒意。我知道自己还没能脱离这个非人的空间，外面消失的警察仍然没有回来，但我却陷进了那男鬼讲述的故事里，无法抽离意识去琢磨这些问题。
男鬼的声音嘶哑难听，每一个音节都仿佛砂纸一样刮在我的耳膜上，但也正因为这低沉骇人的声音，让这个故事显得越发凄楚悲凉。
我刚才放走的女鬼，原来是清朝年间一个大户人家的小，姓袁，小字辛素，极擅女工，天生有一双巧手，相貌也十分标志，可以说是袁老爷的掌上明珠，多少富家子弟前来提亲，袁老爷都再三量、几番甄选，只为了给女儿找一个堪称人中龙的如意郎君。
袁小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整日在闺房巧制美绣图。起是做一些花中四君子、蝴蝶蜜的图案，但毕竟年岁愈长，袁小也到了窦开的年纪，手里的图案变作龙凤呈祥、鸳鸯并蒂、金童玉女、彩蝶双飞，她再也按捺不住心的激动，不顾丫鬟劝阻，溜出大宅去见外面的世界，也想替自己觅得一位知心的夫婿。
当时正值各地读书人上京赴考，袁家所在的镇子又是入京必经之之一，因而到都是赶考的考生。知识分子云集一堂，自然少不了曲水觞、诗作对，袁小就在一茶寮里，逢上了一群书生做对子互相打趣。
文人相轻，大多数考生都认为自己才是科举状元之，看不上其他书生，对子做得大多尖酸刻薄，极尽讽刺之能。袁小实在不喜欢，正想走，却听一书生做了赞赏在座一众考生的对子，对子做得虽然平实，但在当时的袁小心中，却无异于一股清，她自小也学得诗书文采，能从这对子里听出那书生才华洋溢，却十分谦虚，再看那书生相貌堂堂、举止文雅，心里不由得升起倾慕之。
为了这书生，袁小又在茶寮里呆了一个多时辰，直到袁老爷带着瑟瑟发抖的丫鬟赶来捉拿，她才不不愿回了家。自那之后，袁小对那书生日想，又派丫鬟多方打听，才知道那书生姓唐，也是要上京赴考，但盘却没了，因此滞留镇中，替人作画写信赚些费。
袁小取出珠宝首饰，让丫鬟典当了去捐助那书生，书生惊讶之余铭感屋，特意为小作诗感谢。小又赋诗一首回赠书生，一来二去，两人竟以信件来往，互通了心意。
袁老爷在选婿一事上拿不定主意，也不知道小和书生的愫，便提着诸多俊逸少年的丹青来让小择婿。小眼珠一转，提出抛绣球招婿的法子，袁老爷虽然认为太过儿戏，但的确爱女有加，不忍驳她的心意，这便架了高台，告知袁小将在吉日吉时抛绣球、择夫君。
袁小写下一首藏头诗，向书生表达心意的同时，提醒书生在当天前往接绣球。果然，抛绣球当日，书生早早就到了高台之下，袁小本就芳心暗许，将自制的铜铃绣球向着书生的方向抛，铜意为“同”，铃儿“叮铃铃”脆响，全是小对书生的心意。书生也不怠慢，稳稳将那绣球接在怀里，这事儿就这么轻巧的成了。
一见女儿选中的是个落魄书生，袁老师非常不满，但袁小心灵巧，将书生的诗词画作日日带给袁老爷看，将书生捧上了天，说他一定是当年状元人选。袁老师虽然是跑码头起家，是个糙汉，但对知识分子分外敬重，一见女儿这般看中那书生，也就许下承诺，资助那书生上京赶考，等书生中了三甲归来，便将女儿嫁与书生。
书生攒够盘上了，临行前趁辰破了袁小的身子，以此证明自己终将回来迎娶小。数月后，袁小收到京城抵来的消息，书生未中状元，但幸而得了探花，将分往两广任职，也是颇有所成。
袁小这便在家中等候书生归来，更连赶制大红嫁衣，只等书生上门提亲，便可与书生拜堂成亲。但让袁小始料不及的是，书生被朝中要员的女儿看中，招为夫婿，尚未前往两广任职，已调任京城，在天子脚下任了一个肥差。
小如五雷轰顶，收拾b袱就要上京去找书生。袁老爷哪里丢得起这个脸面，也自认不是那朝中要员的对手，便将小囚房，寸步不让她出。袁小肚子越来越大，镇外将她错许夫婿这事传得沸沸扬扬，她日日在房以泪洗面，将那红绣球上叮叮当当响的铜铃撞球一根根折弯，十指指甲尽断，血水将铃铛染成了红，一层层的血垢，擦都擦不净。
终有一天，袁小忍受不住，怀揣着对那书生的怨恨，在梁上系了白绫，穿上亲手缝制的嫁衣，割破两手动脉，带着肚子里已经成型的孩子自缢身亡。
鲜血将本就红得刺目的嫁衣染成血，那颗曾传递过小心意的绣球滚落在她脚下，被血水浸泡着，再也发不出任何清脆的声响。由于小是被软，丫鬟送饭菜都是送到门口，小自己端进去吃，一直以来小的胃口又都不是很好，也有一整天不进粒米的状况，所以直到袁小死后第三天，袁老爷才发觉不对劲，赶紧将房门撞开，看见女儿的尸体已经浮肿腐烂，满屋子都是呛人的尸臭。
袁老爷两一软，一屁股坐在地上，几天都没缓过来，袁夫人得知女儿身亡，更是哭瞎了双眼，卧不起，没多久就气绝了。袁家上下遭此大难，一蹶不振，三年后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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