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所谓对牛弹琴（1/2）
梁凉凉想起当时练习两个月的《高山水》，后来厌烦了，再弹，哪还有什么感动，唯有枯燥，给舅妈的惊喜也换了个曲目，弹的是《渔舟唱晚》。
她想，喜新厌旧果然是人的本。
随着最后一个音符落下，梁凉凉眼里的“高山水”转变成大家带笑的脸，还有鼓掌声。
梁凉凉掩去眼底最后一丝淡淡的自嘲，看向陆晋风，陆晋风也在鼓掌，眼里满是骄傲和赞赏，这骄傲当然是为她而骄傲。
于是，梁凉凉眼里也有了笑意，鞠躬退场，回到陆晋风身边。
“阿晋，我弹得怎么样？”梁凉凉兴奋地问道，挽住他的胳膊，淡淡的自豪挂在俏丽的脸蛋上。
作为一个深谙古筝演奏的人，她自然知道自己的水平。
今天这一曲太应景了，她虽然没弹出俞伯牙、钟子期那种惺惺相惜的知音感，但是应景啊，高山水神马的，在这空旷的大山中演奏再合适不过了，那种空旷悠远、古韵盎然的美感完全体现了出来。
峨峨兮若泰山。
洋洋兮若江河。
“老婆，这是我听过的最好听的古筝演奏。”陆晋风又开始飚二十四孝好老公。
梁凉凉乐滋滋地问：“那你从我的琴声里听到了什么？”
亮晶晶的眼眨啊眨，满是期待。
“听到你对我说，你最爱的人是你老公。你弹的不是知音，是爱，爱难觅，来了要珍惜。”
“噗——”庄外婆、甄欣、岑飞扬等人同时喷笑。
庄外婆指指陆晋风，满脸褶子舒展开来：“真是对牛弹琴！”
“凉凉，你和阿晋要不要这么腻歪啊？闪瞎我的眼睛了都！外婆，你说要怎么惩罚在单身狗面前秀恩爱的人？”甄欣呵呵笑着调侃。
“罚他们弄个曾孙给我玩儿！”庄外婆顺口说。
其他人跟着起哄。
梁凉凉满面通红，一脚踹飞陆晋风的心都有了，气不过，狠狠拧他一把，飞快跑到甄欣旁边帮她戴义甲。
欢笑过一场，什么高山，什么水，意味完全变了。
梁凉凉有些遗憾，她还没摸那架古筝摸够瘾呢。
很快，甄欣也如愿以偿地坐在古筝前，古筝的琴弦是上乘的马尾鬃，摸着手感都不一样，雕刻的花纹繁复典雅，隐隐有古禅的意味。
当丝弦响起，梁凉凉有些意外，她刚刚还想过《渔舟唱晚》，这会儿甄欣弹的正是这一首曲子。
这首曲子很考验技巧，尤其是在高、部分，简直是激动人心。
很快，她就融入曲子的氛围中，直到结束，她眼前耳边还有那种气回肠的余韵。
掌声响起，甄欣矜持地笑了笑，鞠躬下来。
大家向甄欣祝贺，热烈程度比得上甄欣刚刚参加完合奏演奏会。
接着，大家纷纷看向庄外婆。
梁凉凉先开口，挨到庄外婆身边撒娇：“外婆，我和甄欣好容易碰一回你的宝贝，您指点一下我们呗。得您一字箴言，咱们受益终身！”
庄外婆轻笑一声，点点她鼻子：“你啊，是个人！好吧，我就说些我自己的看法，你们别太当真，毕竟有一千个林黛玉，就有一千个红楼梦。”
梁凉凉惊喜，朝同样激动的甄欣眨眨眼。
得到庄外婆指点，成名什么的是其次，重要的是，她们能知道自己好在哪里，差在哪里，以后有个前进努力的方向。当然，对梁凉凉来说，成名是浮云，一来，她志不在成名立万，二来，她陆太太的身份不需要成名来锦上添花。
所以，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梁凉凉这是在为甄欣铺。
梁凉凉是嫉妒这个闺蜜，嫉妒的却不是她才艺比她高，而是她们在陆晋风心里的地位而已。对闺蜜事业有帮助的事，梁凉凉一点不吝啬自己那点微薄的力量。
庄外婆顿了顿，摸摸梁凉凉的头，笑道：“凉凉，你呢，比较随，这首《高山水》，本是寓意为先，景物为次，你却透过寓意看‘本质’，根本没想表达什么知音难觅的感。琴音看似清越欢快，其实含着淡淡的忧伤，过于多愁善感，多多虑，太注重你个体的感，而忽略听众和曲子的感受。”
梁凉凉微囧，点点头，原来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导师们总说她“不适合舞台”。
轮到甄欣，甄欣紧张地捏紧手。
庄外婆上下打量一遍甄欣心的装扮，时尚不失典雅，显然很重视这场表演，对比梁凉凉随便的运动服，甄欣对这场表演更用心，便欣道：“甄欣和凉凉相反，你很善于调动听众的感受，说直白点，控场能力强，而且技巧明显比凉凉娴巧妙，非苦功达不到，看得出来，你是个很努力的孩子，是个天生适合舞台的人。不过，你的缺点也在这里，过于在乎听众的观感，反而忽略你自己的享受。享受你自己的音符，你的音乐之才能走的更远。”
说罢，她微微摇头，至于为什么摇头，她却一直没说。
陆晋风眸子微眯，斜睨了甄欣一眼，恰好与甄欣尴尬的目光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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