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不存在的宝贝（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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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凌虚山顶下来，脚下净是蜿蜒的小路，两旁长满高树荆棘。到了半山腰，身旁是一片麻栎林子。偶然透过树隙，我发现里面有情况不正常，向高胖、小道打了个招呼，分开树枝趋过去，吓了一跳，只见一位老者将一条布索挂在树上，下面打了个死结，脚下踩着一块活动的石头，正准备引颈进去。
我急吼吼吆喝一声，顾不得荆棘刮身、树枝扑脸，三步并作两步跑过去，将老者抱住，离开布索，放下来。
老者老泪纵横，一个劲儿哭道：“你们不要救我，让我去死！让我去死……”
这老者大约六十多岁，头发大半发白，灰蓬蓬的，既脏且乱，脸上没有几两肉，全是皱褶，如同长时间干瘪的橘子皮，眼眶深陷，蕴满浑浊的老泪。身上穿了一件打满补丁看不清底色的污垢长褂，两手干瘦乌黑。咳嗽得厉害，喉咙里仿佛总塞着痰。典型一个疾病缠身，贫困潦倒，行将就木的形象。
小道上前帮助我安抚老人，好一会儿，老人总算有所平静。
问起他寻死的内情，老人又是一阵嚎啕大哭，涕泗交流，断断续续说明了原因。
原来老人姓卢，一直暗恋小时候一个青梅竹马的女伴，但由于家里太穷，女伴嫁给了别人。他倍受打击，发誓终身不娶，天天只知默默劳作，不再有什么人生他想。不料，女伴在三十岁上，男人突然罹病去世，抛下她和三个儿子。而她的公公婆婆以她克夫为名，又将财产霸占，使她生活十分困窘。
年轻时的卢老汉当仁不让，主动入赘，为他们顶起门户，养育三个孩子长大。为了顾及孩子们的感情，免得引起前窝后窝矛盾，他没有要自己的孩子，就这样辛辛苦苦把三个孩子养大，帮他们盖房，娶媳妇。
三个孩子也很感动，信誓旦旦对老汉说，将来他们一定赡养如对亲父，令他老无所忧。可是，在卢老汉五十八岁的时候，老伴去世。开始他还有体力，还能干一些庄稼活，但随着年龄渐渐增大，体质越来越差，三个孩子完全忘记了当初的承诺，翻脸一变，把卢老汉当成了累赘，视之如寇仇，平常非打即骂，恨不得他马上死去。
高胖一听，怒火填膺，骂道：“狼心狗肺的东西，告诉我在哪里，我去宰了他们！”
小道也是气得小脸煞白，眼里透着出离的愤怒。
卢老汉听了高胖的话，不由慌乱起来。连连摆手，说可不能这样，我老了也该死了，孩子们也不容易。
我没有立刻表态，想了想，对老人说，好人有好报，也许孩子们哪里误会了你，不要想不开。
老人揩了一把眼泪，摇摇头，悲苦道，我就是这个命啊。
我让高胖、小道将老人扶出树林。高胖心有默契，当即答应。小道估计是故意留在后边，问我，你有法子？
我简单把自己的想法介绍一下，小道的脸色立刻如雪后初霁，容光焕发，连连点点头，称赞好主意。
我一声唿哨，小黑、小白顷刻齐来报到。我让小白施展术法，附到自己身上察看老人的过去经历。
小白照做，这是黄大仙的拿手好戏，就是现在许多地方往往也有黄大仙附身，附身者能准确说出问事人家的阴阳宅情况，过去发生的种种事情。我一看，与卢老汉所说大体不差。随即对小白面授机宜，教它如何如何去操作。小白领命去了。
出了树林，我们三人围着卢老汉坐在一处草地上，对他进行开解。
不过半个时辰，四个男女饿狗发现骨头一般飞跑而来。
“爹，你怎么在这儿呢？来也不告诉一声，我好雇驴把你驼来。”老大。
“爹，你看这衣服脏成什么样了，我给你定了一件蜀锦料的，回去穿穿试试。”老二。
“爹，回去吧，来，我背你。”老三。
“爹，你看你这脸怎么花里呼哨的，我给你擦擦。”老大媳妇。
眼见老三要背此前还谁也不想要的爹爹，老大、老二都不让了，开始争抢起来。
一来二去，三兄弟吵了个不亦乐乎。争来争去的根本就是老人该跟谁回去，住谁的家？都想让老人跟自己回去。
这变化天翻地覆，卢老汉彻底呆了，他搓了搓自己的眼睛，确认是不是在做梦。
我扒拉开三兄弟，对卢老汉道：“我出五千两纹银你卖给我怎么样？”
高胖瞅出了门道，煞有其事插话道：“我出七千两！”
“掌柜的，你这可就不对了，做人要忠厚。”我对高胖的行为予以指责。
“怎么，买卖讲究公平，价高者得，讲什么忠厚不忠厚，你的意思七千两东西归你，那你忠厚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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