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节 事出反常必有妖(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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环峰海界暗淡无光,焦雷隆隆,霹雳接二连三划破苍穹,照亮了巢元三诡异的身形,天地灵气如脱缰的野马,一股脑涌进体内,弥合起致命伤势,明明是一具胡乱拼凑的残躯,折损了两颗心脏,半个脑壳,一条手臂,却流露出凌厉的煞气,全然不把魏十七放在眼里。
事出变态必有妖,魏十七嗅到了危险的讯号,尽不迟疑,将大象真人李静昀的魂魄往右臂腋下一拍,一替一,换出了浑浑噩噩的天澜真人。精魂甫一进体,颅顶九头虺、脐上三分重明鸟、左腿膝弯穿山甲、后颈黑龙关敖尽皆沉默下来,李静昀背负双手站在魂眼中,慢慢仰开端,双眸精光闪动,竟然神智清明,意志未失。
魏十七深深吸了口吻,催动破晓真身,魂眼闪动,抽取魂魄之力,合而为一,一主四辅,地渊黑龙乖巧得像条小爬虫,屁都不敢放一个。炼魂神兵不容她反抗,李静昀静静感受着魂魄之力从体内流失,意识到自己毕竟只剩一缕残魂,落进魏十七之手,受制于人,不得自主,不由轻轻叹了口吻。
千都城,异兽残骸,异界恶斗,杜节山,斩神剑,七窍洗心藕,屠龙真阴刀,巴蛇法相,一战溃败,身逝世道消……往事幕幕浮现在眼前,李静昀英气逼人的脸上露出一丝迷惘,转而秀眉倒竖,怒意勃发,待要摆脱魂眼束缚,拼个鱼逝世网破,却发觉自己的挣扎恍若清风拂过平野,飞鸟擦过长空,流水漫过白石,没有留下丝毫痕迹。
破晓真身与一芥洞天已融为一体,魂眼即阵眼,李静昀纵然性烈如火,怀着必逝世之念,也无法以一己之力撼动洞天,除了乖乖就范,她别无选择。心比天高,命比纸薄,慷慨激烈,终极都化作一声叹息,两行清泪从脸庞滚落,李静昀跌坐在地,意气消沉,这是最沉重的打击,最残暴的折磨,自满如她,竟然也落得如此下场,让人情何以堪!
双头鹰,鲤鲸,髑髅鱼,毒龙,一干妖族的魂魄流水也似地投进腹中,为食灵术炼化,撕扯为魂魄碎片,李静昀看都不看一眼,尽数被黑龙吞噬,干瘪的魂魄再度充盈起来,生龙活虎,却低眉顺眼,唯李静昀马首是瞻,不敢有丝毫僭越。逆天鬼修
似乎脱胎换骨了,又似乎什么都没转变,连魏十七自己都不明确这么做是福是祸。太阴元命珠兀自与血魔头纠缠不休,他忽然心生渴看,鬼使神差探出手往,将珠子轻轻摘到掌中,血魔头失往阴气牵制,疾如流光,往他面门上一扑,已钻进体内。
血魔进体,还没来得及肆虐逞威,便身不由己落进右臂腋下魂眼中,李静昀满腔愤懑无处宣泄,血魔头巴巴送上门来,来得正好,她冷冷看了一眼,抬起食指一点,血光刹那消散,精元被她摄往,丝尽不剩。巢元三猛地抬开端,血汗相连的感应骤然消散,他脸色大变,隐隐感到不安,加紧催动秘术,周身青光流转,愈来愈盛。
李静昀牟取了血魔头一身精元,精力为之稍振,瞳孔蒙上一层淡淡的血色,她抬头看向悬浮在海天之间的巢元三,只见残躯的胸腔之内,一颗赤红的心脏涨缩不定,源源不断抽取精血,祭炼着一颗坑坑洼洼的树种,足有拳头大小,向残破的身躯中注进活力和气力。
李静昀神情微动,心头擦过一丝渴求。
魏十七的身影骤然消散,又骤然涌现在原处,五指鲜血淋漓,掌中多了一颗粗砺的树种,巢元三几乎不敢信任自己的眼睛,他不敢低头看,又禁不住垂下头,视线一寸寸落下,看到自己胸口破开一个大窟窿,心脏被利爪掏空,空无一物。师尊留给他的珍宝被强行夺往,青光涣散,活力湮灭,巢元三喉咙口咯咯作响,失看地咽下最后一口吻,身躯随之四分五裂,扑通扑通坠进海中,一缕残魂飘了出来,慌不择路,竟一头撞向魏十七,被他尽不客气抓在指间,不得脱身。
巢元三就这么被灭了,肉身溃散,连魂魄都没逃掉,海妖尽皆哗然,彼此面面相觑,一时间失了方寸,谁都不愿当这个出头椽子。骑士的远征
魏十七将树种收进魂眼,话都未几问一句,径直交到李静昀手里。她想要,他就给她,以气力作为交换,清明确楚,明明确白。李静昀把玩着树种,揣测着他的心思,激荡的情绪渐渐安静下来,低头若有所思。
他们来自同一个处所,本应当相互依偎,相互取热,携手共度漫长的生命……他们有共同的话题,心照不宣的恶趣味,成果却彼此吸引,彼此相杀……在这个世界上,曾经是唯一无二的,曾经是,多么的孤单……假如当初对他好一些,温和一些,结局会不会就两样了?
然而时间无法倒流,当日种下的因,如今结成的果,他与她插身而过,一个向左,一个向右,她沦为魂眼中的一缕精魂,他一步步登上了大瀛洲的顶峰。她认为自己是故事的主人公,却没料到自己只是一个配角,所谓因缘,所谓命运,残暴莫过于兹。
温热的鲜血从指尖滴落,从未有一刻,如此刻这样壮大,得李静昀之力,魏十七终于突破天人之际,凌驾于大象之上。他放弃本来的打算,坦坦荡荡,当着海妖、羽族、虫族的面,取出一摞海命牌,数了数,统共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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