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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章 爹爹,真要杀了我?(1/2)

满条街的目光都落在那只手上。

芊芊玉指,冰肌玉骨。

食指和中指撩起车帘,露出一段素白色的衣襟,正午的阳光打在上面,如同透明。

窥一斑而知全豹。

这是个绝美的女子。

周浩南站在丞相府的匾额之下,盯着那只属于少女的手,眉毛紧蹙,三分暴怒,三分唳恨,三分迫切,还有一分惶恐。

他突然想起一件事。

丞相府并不是没有丧事——它的女主人在前几天身亡客死他乡,他虽然还没有对外放出这个消息,但已经派了数个侍卫去青阳府迎她的尸体。

现在应该已经到青阳府城了吧?

这丧,难不成是为婉君而备?

不可能。

周浩南猛地摇头,身形竟有些不稳,逼得他后退两步才保持住平衡。

绝不可能。

凌婉君当初嫁给他,同凌家决裂,同父母断绝关系,又同当今陛下闹翻了,满卫京没有一个手帕交,更没有一个知心人。

要不然为何女儿失踪后,她一时之间毫无助力,错失了最好的寻找时间,半年之后才联系上远在漠北的父母,同皇帝讲和,得到一队侍卫,供她驱使?

不会有人为她奔丧。

凌家家主和家主夫人恨不得没有她这个女儿,皇帝更不可能为了一个女子而兴师动众。

可为什么?心底的不安似受了风的火苗一般滋长、繁衍、乱窜、烧到心窝、烧到脑子里、烧得他脸色通红,眼珠肿胀?

“不可能……”周浩南喃喃道。

目不转睛、屏住呼吸、用尽全力盯紧那个从马车里出来的少女。

心却狂跳如烈鼔。

凌若从马车里出来,莲步轻移,脚下的丧纸沙沙作响,她的双手捧着一个牌匾,一身雪白,长发如墨,眉眼低垂亦遮不住绝代的风华。

四寂无声。

白纸铺的路面,黑如墨的马车,走出来的雪衣绝美少女。

视觉的冲击,色彩的对碰,围观的众人连呼吸都忘了,呆呆地看着她。

她是谁?

为谁丧?

周浩南没看清她的脸,却已经目呲欲裂,靠着跟来的书夫人的搀扶,才能站稳。

“不可能……”他哑着嗓子,盯紧了少女手里的牌匾。

——那是一幅画,画中女子穿了一身杏黄色长裙,五官绝美,眉眼温柔,含笑的眼里似藏了如海的深情,盈盈脉脉。

凌婉君!

当年他第一次见她,她就是这幅打扮坐在榕树下,让他一见倾心,使尽千番手段娶回家中!

往事如潮,挣扎着撞进周浩南的眼里耳里脑海里,无数画面纷涌而下,逼得他双眼渗出血泪,凄惨如厉鬼。

“啊!”书夫人察觉到自己的手指又湿又粘,急忙抬头,待看见周浩南双眼滴血后,骇的失声尖叫,一屁股坐在地上,浑身颤抖。

“相……相爷?”

凌若虽然垂脸,却将这一幕看的仔细。

微风朝南,正对丞相府的正门,而周浩南,则站在风口首当其冲,有什么味道,他都是最先闻到——比如这东西。

凌若拍了拍手中的画框,簌簌的黄色粉末,几不可查地坠到地上。

让人神魂颠倒的药粉,确实好用,可惜,只吸入第一口的时候起效果。

再看周浩南,已经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双手往脸上一抹,森森的鲜血凄厉煞人。

脸色阴沉如铁。

而他的脚边,则是毫无形象瘫软在地上的书夫人,一脸惊骇地望着他,如望着地狱饿鬼,惶恐又惊慌。

不堪大用。

周浩南厌恶地别过脸。

而原本目露嫉恨,盯着书夫人的王氏,瞅准了机会,冲身边婢女使了个眼色后,行至周浩南身边,掏出绣帕递过去。

——绣帕洁白,上面绣着一棵青松,风姿葳蕤,根骨遒劲。

周浩南最爱青松。

下意识地伸手接过那绣帕。

等他看清递手帕的是王氏时,眼底一闪——最懂他还是她啊,虽然有些不识大体,但陪他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擦了擦手,绣帕上沾满血迹,他眼神一暗,将绣帕甩在地上。

却默许了王氏站在他身边。

而书夫人那边,则被王氏的贴身丫鬟珍珠扶起来,强拖硬拽着去了府门里面,目露嘲讽地看着她,“人呀……要学会知足。什么身份干什么事,别肖想些有的没的,省得到最后,连活着都是问题。”

还欲再,那边望风的红玉给她使了个眼色,示意她手脚快点,别被人察觉出什么。

珍珠点头,扭脸再夫人,面露阴狠。指甲一个用力,划破了紧握住的书夫人的手腕,听到后者的呼痛声,才缓缓松了手。

“书夫人好自为之。”

珍珠留下一句话,甩开袖子,大踏步离开,对待她如对待一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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