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养士(4/5)
生写的条陈,亦是有关莱芜贪渎案。昨夜才送到的。先生请看看。”
益都看似离南韩很远,若从莱州走海路,先到南韩沿海,再转走陆路,至汉阳府也不过只需要几天的时间。快则两三天就可以到达,慢则也至多三四天。莱芜案距今,也有好几天了。案的当日,就便有邸报送去了南韩。——,这邸报,是定期由行省给各地的。
姚好古从得讯,写出条陈,再快马加鞭地送到益都,计算时日,也就是刚好昨夜能够送到。
洪继勋打开来,见此条陈写了有两页纸的内容,当头第一句话:“‘廉者,民之表也;贪者,民之贼也。’莱芜贪渎,残民之贼,其罪当诛。然臣以为,若想要从根本上纠正贪风,却非纯以诛杀可以为之。”
姚好古挥挥洒洒,上至前朝,下至近代,举出了很多大贪巨蠹的例子,由此得出了结论:“试问主公,何朝无有大贪,何代无有巨蠹?此其皆不知贪为民贼,廉为民表的道理么?不然,此人性使然。
“孟子以为人性本善,荀子以为人性本恶。究竟人性的善恶,就连前贤也还争论不休。更何况臣才疏学浅,对此更是不敢妄言。但是,臣却也曾有闻:‘人皆慕利。’
“天子教尔曹,读书求功名。十年寒窗,骤得重权,出入人上,入耳皆为阿谀,看到的全是奉承。一怒之威,健儿跪拜如羊。臣又请试问主公,人非圣贤,孰能无情?人都是有七情六欲的,夫子言道:‘吾未见好德如好色者也’。孔门七十二贤,夫子且还如此感慨,更且不是圣贤的人?
“谁又不会因此,因为握有权力,因为高高在上而产生一些自得满足、进而谋私的念头呢?能贪十分,只要四分,已为良吏;能贪十分,只要两分,已为清廉。古之两袖清风者,少之又少,世所罕见!
“此何理也?因为人皆有‘欲’。安利者就之,危害之去之,此即为人情是也。那么,圣贤书本来是教诲人去行善的,读了圣贤书来做官,却成为‘民贼’,这是不是说明圣贤的道理不可行之了呢?是不是说明圣贤书读了也没用呢?又不然。
“荀子尽管言称性恶,却也又说道:‘不可学、不可事而在天者谓之性。可学而能、可事而成之在人者谓之伪。是性伪之分也。’何为性伪?人性本天生,经由学而‘伪’。‘虑积焉、能习焉而后成谓之伪。’学成伪后,又有什么样的好处呢?‘正利而为谓之事,正义而为谓之行。’经由‘学’,知‘正利’,知‘正义’,这就是学习圣贤书的好书。
“‘性也者,吾所不能为也,然而可化也。’主公如果想要从根本上纠正贪风,没有其它的捷径,也不能全用刑罚,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大力倡行圣人之道,去‘性’引‘伪’,以明示百姓廉耻之意。
“又且,自蒙元入主中原,彼等鞑虏之种,野蛮之属,不知礼仪,无有礼教,侮辱斯文,以为常事。民间尝言:‘儒不如妓,下九流’。堂堂衣冠,动辄当庭杖责。呼之如犬,驱之如羊。以赵子昂贵胄之裔,深得忽必烈恩宠,也不免有过受辱殿前杖下的经历。何况别等!
“什么是斯文扫地?这就是斯文扫地!风气如此,读书人没有一点的尊严。臣更又请问主公,怎么能指望他们有节气呢?前朝宋室,与士大夫共治天下,不以言罪人,太祖训令,禁杀大臣。对读书人是这样的礼重。也因此,当前宋亡,崖山之海,浮尸十万!蹈海殉国者比比皆是,何等壮烈!文丞相‘而今而后,庶几无悔’之言,何等感人!
“此皆其三百年养士之力也。
“窃以今计,臣叩、伏请主公,刑罚之外,请千万毋要忘记导善之举。倡名教、引人学,废蒙元之弊政,循前宋之优例,礼天下之士子,以此来重塑当今之士风。主公仁厚,必不致让臣失望。”
洪继勋看到此处,条陈还没写完,但是邓舍提前将下边的内容遮住了,贴了一条纸。他也不好撕开,往那纸上瞅了两眼,将条呈还给邓舍。邓舍问道:“姚先生的这些话,谏言我慎用严刑,重塑士风,你以为如何?”
洪继勋淡淡地说道:“人性的善恶,究竟是什么?臣也不知道。但臣却也曾听说过一句话:‘人情有好恶,故赏罚可用。’赏其好者,罚其恶者。如此,赏罚可用,则禁令可立。治理天下是如此,治理官吏也是如此。
“‘重塑士风’当然不错。但是严刑峻法,却也必不可少。且,养士不是短时间就可见成效的。若与刑罚相比,在见效的快慢上,似乎又有所不如。臣以为,姚大人此言,未免有些不切实际、好高骛远了。”
姚好古与洪继勋,一个孔孟之徒,重视“道”,一个韩非信徒,重视“法”。这两者看似相悖,其实并不相违。一个是在内在道德规范,一个是外在的严刑峻法。内儒外法,也就是这个意思了。正好互为表里,相辅相成。
邓舍哈哈一笑,说道:“我觉得姚先生此言,还是很有道理的。既然先生也对此表示认可,我便即批示了这条陈,回汉阳府。重塑士风,虽然难以一蹴而就,不过,还是可以先教姚先生就前宋之例,写出来几个现实可行的办法。咱们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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