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两年生白梨（1/2）
6两年生白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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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村位于黔贵山区，属于ya热带和热带的混合区，十月秋燥的余威还没散尽，山里也没有什么好消遣，村里人都喜欢在饭后，在屋外纳会儿凉，等到屋里屋外的热气都散去后，再进屋睡觉。
诸家的爷孙俩吃晚饭那会儿，手脚麻利的莲嫂先将屋外的空地打扫干净，又盛了几盆井水，给晒了一天的地面冲了个凉澡，再搬了张竹藤椅，支在了外头。诸时军进了山后，几十年的看报纸的习惯也被迫中断了，只能是靠着那架收音机，听些山外的热闹。
诸鲜跛腿的不治而愈，让诸时军老人多年压在心上那块大石搁下了。他今晚的胃口很好，一口气吃了三张玉米烙大饼，要不是山村里买酒不方便，老人怕还要喝上几杯，莲嫂收拾碗筷时也显得格外高兴。
饭后，诸老爷子照着老规矩带着鲜在周边走走，考虑到鲜的腿才刚好，爷孙俩就近绕着四间平房散起了步来。
今晚的月色很好，不知是吃足了还是山里的空气的缘故，鲜只觉得浑身舒坦，眼睛和听力也出奇的灵敏。连扑扇在月亮下的蝇子也看得一清二楚。
白天那场和东苗寨的男孩打架的事，让鲜没来得及细看莲嫂嘴里得那棵梨树。月色如昼，鲜看到灰蒙蒙的树干上隐约有光亮闪动，就脱了诸时军的手，蹦跳着到了梨树旁。
“鲜，回来。你又贪嘴想吃梨子了？这会儿天黑，我明个让莲嫂搬张梯子摘几个下来，给你镇在冰水里，明晚就有得吃了。”诸老爷子还不适应外孙女活蹦乱跳的样子，笑着走到了梨子树下。
“外公，树上怎么刻着字？”远处看时，鲜还以为树干上栖息了什么发光的虫子，走进看才发现那阵碧莹莹的光亮是深入在树干里头的。
绿光虽然不强，走近看了，还是能看得清楚的。
“哪来的字，你能认得几个字？来给外公听听，”诸时军老人骂笑着，自家的外孙女他还能不了解。在北京读幼儿园那会儿，鲜就烦认字，勉勉强强学会了十个阿拉伯数字和二十六个字母，连名字都还写得东倒西歪的。鲜的话也倒提醒了他，过些日子，得教她认字，为上学准备准备了。
那棵种下去没两年的梨树，树干约莫稚童腰身大，树梢被挂着的几十颗梨子压得横七竖八地歪着。
“真的有字，在树干上。”树干上的光亮拼凑在一起，显出了一篇百来字的文章来。诸鲜并不认得那些字，再过些时候，等到诸时军教她汉字时，她才会明白，树干上的字是汉字。
鲜是跟老人得那样不认得几个字，可她却懂得那些字所要表达的意思。先不树干上的字是和仙原来所在的世界有些相似的汉字，就算这会儿树干上显出了英文，法文，无论是哪种字，鲜都能不认其字，而知其意，具体的原因，是和她昨晚的发生的那场变故有关的，这时候的鲜还是不知道的。不过也就只仅限于植物身上的字而已。
“亚洲白梨，两年生落叶乔木，树高五米，三月开花，五月挂果，八月成熟，果数约八十颗。”鲜朗朗稚语，如同背书般念出了几句。
她此时是六岁的身，十六岁的心，在云腾门时又很会察言观色，嘴儿吐字时，见一旁诸时军听着听着就敛了笑，已经知道事情不对头了，接下来的那些“梨子树全身可入药，梨皮、梨叶、梨花、梨根均可入药。梨果生吃可清热解毒，熟吃能...”就不敢再往下了。
“鲜，树干上哪来的字？这些话是谁告诉你的？”诸时军人老眼却不花，他蹲下身来，捡起了片落叶，在手下端详着叶片纹路来。
诸时军年青时下过乡，当过知青，栽种过不少果树。虽中年时因工作需要，转行去研究经济作物去了，可年青学过活计也没拉下。要不是今晚鲜的话，他那双见惯了北京名贵珍稀花木的眼，还真不会留意到屋后的那颗梨树上。
“是今天那个苗寨的男孩得，我记下来的。”鲜脑子转得快，又给李冶扣了莫须有的帽子。
“老爷子，鲜，村长送了半个西瓜过来，快来前头吃嘞，”莲嫂扯着大嗓子，她这一喊，赶得上村广播站的喇叭了，大半个村的人都听见了。
诸时军听是苗寨的孩子得，就没有再多问了。苗家的孩子，从就养在了穷山恶水里，对于山间的一草一木，了解可不是一般透彻，再东南苗寨里稀奇古怪的事，多了去了，也不是一言两句能问得清的。
鲜走回屋前时，再次看了眼梨树，那些字还是隐隐烁烁着，却不知为什么诸时军就是看不到。
吃完了西瓜，夜也深了。村长和诸时军聊了些村里的杂事就走了。
鲜用煮晚饭时热好的水给洗过后，就嚷嚷着要睡觉，诸时军奇了会儿，鲜今天怎么就转了性，她刚来葛村时，天天晚上闹着不肯睡觉，是在山里看不到电视，看不了动画片。
“老爷子，您就是爱操心，娃们爱睡爱吃都是好事，长身子。你看看我家猪圈里养着的那窝猪崽子，从不挑食，长得甭多结实了。”晚上村长带来的西瓜很甜，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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