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8章 响亮的一耳光（1/2）
蒂雅虽然性格娇蛮，但并不是个无脑草包的大小姐。
以前费因斯就偶尔在她面前显露出角逐神廷的野心，甚至连大祭司都不放在眼里，再加上前段时间苏晚说帝子大人没死……
蒂雅将最近这段时间发生的种种异常联系起来，只觉得内心深处有种隐隐的恐惧感。
这种争权的事情，本来就是胜者为王，败者为寇。
如果……她哥哥输了呢？
冥夜看到蒂雅那咬得越来越深的唇，他眉目微微动了下，声音悦耳得像是大提琴独奏。
“可能比你想象中的……更加糟糕。”
冥夜尽量平和地陈述这件事情。
他同那个西斯维尔家族的大少爷并不曾交过手，没有任何的个人喜恶，所以费因斯死不死，西斯维尔家族灭不灭，跟他甚至是毫无关系。
至于这位西斯维尔家族的大小姐，蒂雅……
不过是闯错轨道的流星罢了，他绑架蒂雅的本来目的，也就是为了让苏晚能够摆脱费因斯的控制而已。
在骨子里，其实冥夜是极为冷漠的一个人。
这种冷漠并不仅仅是针对别人，哪怕是冥夜自己的性命，对这个男人来说也不过是鸿毛般微不足道。
只是杀死大祭司，却是支撑冥夜活着的唯一信念了。
……
比自己想象中的更糟糕？！
蒂雅的心头一紧，好半天都没反应过来。
她想的是自己哥哥锒铛入狱，失去那高贵傲人的身份。
那冥夜说的，是什么？
蒂雅只觉得有人拿起了千万枚细细的针，一点点扎入她的心脏中，密密麻麻的痛楚袭来，根本无法抵御！
如果要问蒂雅最在乎的那个人是谁，并不会是她心仪的冥夜，也不会是她那个尖酸刻薄的母亲，更不会是那个极尽渣男的爹。
而是她的哥哥，费因斯。
对她几乎是百依百顺的哥哥，能够为了她一句嘴馋，就亲自驱车去南园买糕点的哥哥，会记得她每一样喜欢和不喜欢菜式的哥哥……
蒂雅心中泛出一种可怕的想法，她几乎要抵押控制不住地眼眶泛红。
“我哥哥……费因斯他……还活着吗？”
短短的几个字，蒂雅说起来却尤为艰难，几乎都快要成为结巴。
这个不过十八岁的少女眼中冒出的白色雾气，几乎要看得人心头酸楚。
冥夜迟疑了一下，不知道该用怎样委婉的方式告知蒂雅答案。
他本来就不善言辞，更不擅长安慰别人。
见冥夜迟迟不说话，反而用那种近乎悲悯的眼神看着自己，蒂雅心头一痛。
“你告诉我，我哥哥没有死，好不好，冥夜，我求你了。”
蒂雅竭尽全力轻松地说着，她唇角忽地溢出一个笑容。
然而那笑容却比哭还难看，连骨子里都浸着一种莫名的哀伤。
那样风采过人的贵族青年，那样疼她爱她的哥哥，她甚至在昨天还曾见过他！
怎么会在这样不到二十四小时的时间里，就没了呢？！
怎么会没了呢……
看到蒂雅脸上那种写满了悲伤的笑容，冥夜忽然有些不舒服。
他很不喜欢蒂雅脸上这种故作坚强、将悲伤包裹起来的样子。
有一种莫名的揪心感。
冥夜眸光锁在蒂雅的脸上，他神色仍然淡淡的，声音如碎玉掉落在了地面上，悦耳如旧。
“如果你想哭的话，可以哭出来。”
没有人会笑话你。
冥夜其实骨子里甚至羡慕蒂雅这样有情绪的人。
他从来没有哭过，即使是在承受那样非人折磨的日子里，冥夜也并不懂得，哭泣是什么滋味。
他只能睁大眼睛，迷茫而空洞地，望着那些玻璃墙外的人，承受那些不怀好意的笑容或是打量。
……
费因斯死了！
最疼爱她的哥哥死了！
真的死了！
这打击对蒂雅来说，不异于灭世的疯狂，她眼眶通红，半明半暗的光线中，她纤弱的身影仿佛越加伶仃。
尤其是那张苍白到没有血色的脸，让人忍不住担心，这个姑娘会不会在下一瞬间就会倒下！
蒂雅怀里的喵喵也被主人这副苍白如鬼的模样吓到了！
这傻女人怎么好像突然就疯了？
灰黑色的小猫带着几分诧异望着蒂雅，见蒂雅情绪波动过大，出于一种动物的自觉，它跟蒂雅也不算太亲密，顿时就从蒂雅身上跳了下去。
躲在旁边的衣柜下，好奇地望着她。
……
“你没事吧？”
视线扫过蒂雅这样呆愣如提线木偶的样子，冥夜削薄的唇抿成一条直线，他冷峻的神色也变了变，下意识地带了几分关心。
冥夜一边说，一边伸出手，试图搀扶住蒂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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