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新世2(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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赢见深微微一笑,不以为意,只是摆手让赢连横坐下。
赢连横侃侃而谈时,赵定方正在神游。
他在这个世界的记忆虽然开始复苏,但依然没有充分的归属感,好像一个从来没穿过鞋的人,忽然穿上了一双新鞋,虽然欣喜,却会经常怀疑这双鞋不是自己的。
赵定方一会儿为自己来到这个世界而欢喜,一会儿又为自己无人知晓的孤独而伤神。
如何战胜神族,这个问题对赵定方来和如何在太阳系殖民一样,是个空幻的话题。赢连横讲到一半的时候,赵定方的眼睛和鼻子又被慕容菱的一缕头发给抓走了。
赢见深见赵定方聚精会神地盯着书案上的《千云真经》,以为他在苦思冥想自己的问题,于是问道:赵定方,若是你为霖骑领军之将,遇有神族来犯,你有何计退敌?
赵定方并没听见赢见深的问题,而是望着慕容菱的背影出神。
慕容菱把右手伸到背后,指了指赵定方。
赵定方眼前一亮,仿佛雪盈川里那片黝黑丑陋的大树忽然开满了雪白的花朵。
慕容菱的手指又指向一个方向,赵定方的目光立刻跟过去,他看到了赢见深那张铁青的没有表情的脸。
赵定方慌忙站起来,心虚地低下头,发现慕容菱的右手并没有收回去,而是摊开手掌,一块宣纸上写着三个娟秀的字胜神策。
赵定方心中一阵温暖:她居然在帮他。
赵定方红着脸答道:不上阵,不知兵。神族究竟为何物,弟子只是见之于书经;神族究竟有神通,弟子只是见于书经。与神族交战如何取胜,弟子亦只见于书经。宗主若命弟子纸上谈兵,请恕弟子驽钝。
赵定方发现自己口中措辞也变了,曾经过的史书诗词兵法如同被风吹散的花瓣落在急流之中,飞快地倾泻出来。
戚国也崇尚天地君亲师的纲常伦理,赵定方如此回答等于指责赢见深授业不精提问不当,已属于冒犯师尊了。
赢见深虽然有一身肃杀之气,此气却是正气而非邪气,威严而不邪恶,令人心生敬仰。
赵定方话一出口,也觉得有些不妥,赶忙加了一句:不过,弟子记得《神霄志异》中载,人族胜神之道,在机括术数之学。人族以血肉之躯,纵有通神之智,恐怕也不是神族的对手,必须有神兵利器方能与神族一较长短。连南方双月诸帮中流传的《烈云通史》中也提到,一千八百年前,戚国若无快马强弓利箭,恐怕难以与神族军队相持。
赢见深抬手压住了阁中的纷纷议论,面无表情接口道:景帝圣安十三年修订的《戚国史》由太学刊印,颁行全国,是我戚朝正史,《神霄志》已成野史,不足取信。《神霄志异》本就是稗官野史,亦不足信。《烈云通史》是南方蛮夷所编,影射我朝穷兵黩武,妖言惑众,当禁毁以正视听。
赵定方惊出了一身冷汗:依照戚国律法,以蛮夷异族之书妖言惑众属于谋叛之罪,要杀头的。
赵定方本以为《神霄志异》和《聊斋志异》一样,以《神霄志异》论证打败神族的策略,好比在生物课上引用《聊斋志异》来论证花精柳鬼蛇妖狐仙的存在一样,虽然可笑,却不至于犯罪。
玉霄阁中鸦雀无声。
赵定方手脚冰凉,再看慕容菱的发丝,还是那么黑亮,却再也闻不到沁人心脾的发香了。
赢见深话锋一转,道:知己知彼方能克敌制胜。读《烈云通史》,方知南方蛮夷对我戚国有何见解,是何居心。不过,诸位须谨记:我在玉霄阁中提出此问,诸位尽可畅所欲言,做君子之辩,口无遮拦也无妨。但此事止于赤霄山,出了山,便不可妄言。
赵定方抓抓脑袋,感激地对这位不苟言笑的宗主施了一礼,落座时眼前柔光摇动,慕容菱回头看了一眼,眼含笑意。
赵定方心情数次起落,再看慕容菱轻柔如涟漪的一笑,并未大喜过望,只是撇撇嘴以示微笑。
赵定方扭头望向窗外,但见赤霄山上亭台山石之间满是白衣胜雪的赤霄九宗弟子,或读兵书,或练长剑。眼中所见景物,依然飘逸如画,星散于山间的白衣弟子犹如点缀在遒劲铁枝上的点点梅花,全然没有另一个世界里的校园那种人声鼎沸的喧闹与嘈杂。
赵定方很想多看几眼慕容菱,很怕这个发丝轻柔的女子整个人也轻如发丝,一阵风吹过便失去了踪影。
再看慕容菱纤秀的背影,赵定方不禁一阵怅然:也许,这里的一切都可能如同这个纤秀的背影,纵然美如春光万里,却经不住清风一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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