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六十四章 论道皆非愿，事了无声来（2/2）
一物。
用眼往看，能看到空中一列列文字构成语句，每一句都浮现景象，演绎经义典籍中的道理；
用耳往听，能听得阵阵读书声，声声进耳，在心头构建幻境，凝结文思，生出诸多感悟，懂得人性虚实；
居心往感受，得到的是热和意境，恍若沉浸温泉，身心都受侵泡，被圣贤精力、秩序文思洗涤，冲洗着无知与虚妄。
“无知和虚妄？”
面对感想，钧座却摇了摇头，看着空荡荡的前方道：“这并非可耻之事，实是人之本性，你们扭曲本性，种给世间之事套上名头、名字，才是真正的无知与狂妄。”
“哦？”空旷中，有复合之声响起，“何出此言？”
钧座淡然一笑，道：“宇宙星空、天地洪荒，有无数隐秘，为天造地设，却被你们用人为话语、文字记载，传给后代，将无形之意境，强行化作为文字，本是后天所为，是自认为是的表现，把天地之力用自己的理念懂得出来，就像给万物蒙上一层纱，令后人雾里看花，不知真意，只研书上之理，穷经皓首但毫无意义。”
话音落下，其人身边文思渐渐混乱……
复合意志之声则道：“此言看似有理，却是空洞之言，天地至理何其深奥，诸多大儒、宗师、乃至圣贤穷极一生，所得不过一鳞半爪，而凡人一生所历甚多，资质各异，又有几人能有天分、禀赋，从变幻莫测的大千世界，探得一缕真意？”
言语如雷，将混乱文思震动、洗涤，使之安静。
“你这是小瞧凡人之能。”钧座冷笑一声，“你口口声声说开创人性，但还是自认高人一等，看不起凡人。”
那安静下的文思有凝固迹象。
复合之声则回：“禀赋有高有低、位格各自不同，岂能否定？难道整日宣传人人同等，就能同等？承认差别，方可前行，否则沉沦口号，只能转达毛病之念、催生怨愤之心，令高低通道断尽。”
文思流转见，衍生景象。
“因材施教，传递人性。”
“人性传承，乃前人探寻，然后积累，后人先明积累之学识，学会思索，控制方法，然后持续探寻，进而再次积累，前前后后不断积累，乃成文明，岂如你所说，学了前人之言，就受到蒙蔽，不往开辟自身眼界、以自身之力探寻，这样的人又如何开创人性？如何文辟一道？如何领悟秩序？”
这一下，四周摇摇欲坠的文网，竟是重新牢固下来。
钧座好好一笑：“荒谬！前人探寻过的东西，后人还要再历一遍，这个过程，或许耗费十几年、几十年，难道蹉跎时间？这分明是人性之诡！”
这一句，对文网已然没有多大冲击。
“若人人都有你这等修为，自是无妨，若人人都有你之神通，自然无须忧愁，但世事岂能如此？你的这种说法，就像是自己有所成绩，就说是天授，不言路径，断尽后人之路，否定真实存在的，一味用臆想中的事和物代表现实，才是真正荒谬。”
“哈哈哈！果然说不过你！”钧座狂笑起来，“不过，本座说不过你，却可以灭了你，你一灭，思想与道统没了载体，如何来与本座拼斗？而一旦失往学说主体，就算有所传承，也会慢慢趋向疏散，终极彼此争斗，摆脱所谓正统，看似秩序，实是混乱体现。”
话音落下，这钧座向前迈出一步，他身后的忽然拉伸、扩大，终极化作无形气浪，朝着文网各处掠往！
下一刻，文网跳动，基础动摇，整体的结构性质，竟有转变迹象！
“你没有想到把，本座与你论道斗法，看似争取文思，但实乃拖延时间，这人文之网，本座就要收下了，日后，此网便是混乱之网！”
此言落下，对面显露一道身影，漆黑如墨，踏步而来，凭空浮现，居然连一丝涟漪都没有激起。
“正巧，我们也是在拖延时间，若非一番论道，等我找到正确路径，怕是要来晚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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