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一十六章 事无巨细皆揽，裁撤去留由心（1/2）
王靖正在那枢密院正堂里，里面不只他一人，还有诸多枢密机要，忙繁劳碌。很多军国大事，就是经过他们的手，装订成册，发布到全国各地的。
邱言走进里面，就见到人来人往，又看到最里面的两人。
王靖与耿赤，这两位枢密院的主座，正坐在一张桌的两边，似在争辩。
能看出来，耿赤的姿势放得很低，嘴唇扇动的幅度不大，给人以斯条慢理之感，而那王靖则是趾高气扬，言语间给人一种咄咄逼人的味道。
还没走到跟前，邱言就隐隐感到两名枢密使身上不同的气味。
那王靖、耿赤也注意到了邱言一行，停下话语，坐正身，静待吏员将邱言引领过来。
“见过两位主座。”来到跟前，邱言拱手作礼。
“坐。”王靖也不含混，指了指边上的几张椅，如此吩咐。
邱言致了谢，与张海、祁进蝉走到边上，各自坐下。
在这个过程，王靖与耿赤打量着邱言，感受着其人的风采、态度。
对于邱言，他们二人并不陌生，可以说，全部京城官场，都不会有人感到陌生，之前在草原上的事已算掀起风云，之后的天子封赏，更是将邱言推到了风口浪尖上。
这两日看似安静，重要还是邱言与诸多大儒的一场论道，镇住了不少人的心思，可实际上早有暗流滚滚，如那御史台，已经有心要捉住邱言的痛脚，来掩护全部朝廷体制正常。
身处风暴的心，邱言想低调都难以做到，在王靖想来，在这种局面下，邱言就算想要表现如常。确定也有艰苦，可真正见到了，才创造其人竟是脸色安详。
反倒是跟在邱言身后的张海、祁进蝉二人面色有些不自然。
“这两人怎么回事？照张海的性，定已给过邱言下马威了，怎的面色却不怎么好？”
心里想着，却没有表现在脸上，王靖露出温和笑脸，对邱言道：“邱学士，你固然名义上是我的下属，但本官不会真将你当做下属的。你我平辈论交，那知行之道，我也略有耳闻，很有启发，有空的话，还要向你请教。”
两天前的一场论战，消息已经流传出往，如王靖这般高层，不可能不知道。才有如此一说，表现出足够的尊重，没有拿出上官的架。
有的时候便是这样，越是地位高的人。越显得平易近人，当然，条件是你没有真正要挟到他的地位，没有逼近底线。
不过。王靖的尊重是一方面，邱言却没有因此就打蛇棍上，而是说道：“若论学说印证。邱某自会应下枢密使的说法，可凡事讲究一个公私分明，在这枢密院就只有高低级，不论人情。”
听了这句，耿赤暗暗点头，王靖也是露出赞美的笑脸，勉励了两句，又道：“学士刚来，有些东西恐怕不能尽快上手，本来是要让你慢慢熟悉，可眼下国战当头，很多事不能按部就班，依我看，不让将一些事情交给张海他们往操心。”
这话一说，边上的耿赤脸色微变，眼力扫过邱言身后的张海、祁进蝉二人，注意到两人在听到这话之后，脸上表露出一点惊喜，但旋即又被忧愁代替。
“哦？看来事情，并不会如枢密使所料的那样进行。”
动机刚落，便听王靖持续道：“这样对你也有利益，可以随着他们两人学些东西，等熟悉之后在慢慢接手……”话里话外，都在抬高张海、祁进蝉的位格，而且有效的避过了能力、人看等因素，单纯以职位之能评价。
在王靖想来，邱言刚来，张海、祁进蝉也给他下马威了，让他知道了这承旨司的复杂事物，现在提出这样的请求，算是顺理成章了。
没有想到的是，邱言却笑道：“正要与枢密使说这个事情。”
“哦？你要和我说什么？与张海、祁进蝉有关？”王靖心里很是怀疑，邱言的回应，超出了他的预感。
邱言点头道：“与他们有关，但重要还是关系到承旨司。”
“关系到承旨司？此话怎讲？”王靖说着，眼力一转，朝张海投过往询问的眼力，想要从其人脸上探得一点讯息。
但后者却是心一急，认为是邱言想将亏空的事情，在这里直接说出来，那可就难以挽回了，要知道，此处乃枢密机要处理公务的处所，提出之后就是公务，就算王靖想要压下往，也不轻易，很轻易将事情闹大。
不过，等他开口的时候，却是心一沉，有外来之力敢于，令动机顿时浑浊很多。
心念一乱，如何还能成言。
邱言则已经开口说着：“是在承旨司办事的那些个吏员，里颇有些偷奸耍滑之辈，越是在这国战之时，越不能将就，否则因小失大，悔之晚矣，所以下官提议，将这些吏员，通通裁撤！”
此言一出，张海心念的混沌立时消散，随着就与祁进蝉一样，张大了嘴吧，做出了一副目瞪口呆的样子容貌。
而王靖也是瞳孔扩大，露出一丝惊容。
至于耿赤，更是深吸一口吻，看向邱言的眼力，露出一点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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